原創 Sunny 醫學界腫瘤頻道

免疫治療的故事，要從100多年前說起。

1890年，

17歲的Elizabeth Dashiell弄傷了手臂，

幾周后，手臂依舊疼痛難忍，

不就是擦傷了嗎？

為何還未痊愈？

帶著疑問，

她來到醫院求診。

接診的醫生叫William Coley，

他看了Dashiell腫脹疼痛的癥狀，

感覺像是外傷感染，

于是Coley給Dashiell做了全面檢查。

檢查結果令人震驚，

Dashiell的手臂并非外傷感染，

而是患上了軟組織肉瘤，

并且腫瘤已經侵襲到骨骼。

當年，這是絕癥。

為了阻止癌癥擴散，

Coley截掉了Dashiell的右前臂，

但收效甚微。

很快，腫瘤開始擴散，

慢慢的，

Dashiell在痛苦中死去。

Dashiell的去世讓Coley備受打擊，

這種疾病真沒得治嗎？

他開始查閱相關資料，

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病例。

這位患者脖子上長了肉瘤，

醫生已經放棄了對他的治療，

偶然間，患者感染了丹毒，

腫瘤居然消！失！了！

Coley找到了其他幾十例類似的病例，

即腫瘤患者發生感染后，

腫瘤消退的病例。

誒？

難道說，感染能讓腫瘤消退？

那不如就驗證一下，

Coley開始了自己的小實驗。

但Coley做法有點不“人道”，

為了做實驗，

他給一位絕望的肉瘤患者注射了活的化膿鏈球菌！

并且不同劑量反復注射。

不出意外，

患者開始瘋狂出汗，

體溫飆升到40℃，

引發了致命感染！

神奇的是，

腫瘤也在逐漸縮小。

兩周后，

這些致命的腫瘤消失了，

這位患者又健康地生活了8年。

看來真的是感染在參與腫瘤的消退！

此后的兩年內，

Coley共為12名患者進行了“感染治療”。

其中4人未成功被感染，

能夠誘發感染的8人中，

有6人腫瘤得到緩解，

其中2人被完全治愈，

2人因感染死亡。

但給患者注射活的鏈球菌，

總有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意味，

為了安全，

Coley將這一方法進行了改進，

使用滅活的鏈球菌和沙門氏菌誘導感染，

也就是“Coley毒素”。

1893年，

產品“Coley毒素”正式被推出，

Coley宣稱有眾多患者得到治療。

面對這種“奇葩”的治療方案，

一些醫生、學者坐不住了，

“這是什么？毫無科學依據！瞎搞”

當然，Coley對此無法反駁，

因為他也無法解釋其中的奧秘。

幾十年的職業生涯中，

Coley用這種療法拯救幾百位腫瘤患者。

但直到Coley去世，

Coley毒素也沒有獲得業內認可。

不過Coley還是有擁護者的，

比如，他的兒子Bradley。

遺憾的是Bradley的命運和父親一樣，

沒有人認可他的研究，

最終Bradley只能抱憾退休。

天無絕人之路，

Coley還有另一個擁護者，

他的女兒Helen。

為了完成父親的遺愿，

Helen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成立了非營利組織癌癥研究所（CRI），

專注癌癥免疫學研究。

研究搞了十幾年，

依然沒什么突破，

直到Helen遇到了Lloyd Old。

Old就是卡介苗的研發者，

也是p53蛋白的發現者之一。

兩人合作，

使得腫瘤的免疫治療逐步走向正軌。

上個世紀80年代，

科學家James Allison發現了CTLA-4，

即細胞毒性T淋巴細胞抗原-4。

當外部感染時，

CTLA-4不再表達，

免疫系統就會產生免疫反應，

人體免疫系統被重新啟動，

開始與腫瘤進行“斗爭”。

炎癥導致腫瘤自愈的原因終于被找到了！

21世紀，

腫瘤免疫療法好消息不斷。

CTLA-4抑制劑Ipilimumab被FDA批準上市。

2018年夏天，

兩款PD-1抑制劑在我國獲批上市，

納武利尤單抗和帕博利珠單抗，

我國腫瘤患者正式進入免疫治療時代。

2018年底，

我國首個自主研發的PD-1抑制劑獲批上市，

我國腫瘤免疫藥物研發已與國外并駕齊驅，

免疫元年到來！

從1891年，

Coley把第一劑毒素注入患者體內，

到今天已有8款PD-1/PD-L1在中國上市，

免疫治療已走過了近130年！

而Coley也從不被認可的“江湖騙子”，

變成了“癌癥免疫治療之父”。

無獎互動

目前在我國獲批上市的8個PD-1/PD-L1都是誰？歡迎大家在評論區作答！

參考資料：

[1]https://www.npr.org/sections/health-shots/2015/12/28/459218765/cutting-edge-cancer-treatment-has-its-roots-in-19th-century-medicine

[2]https://www.mskcc.org/blog/immunotherapy-revolutionizing-cancer-treatment-1891

[3]http://www.cancerresearch.org/about-cri/cri-history

本文首發：醫學界腫瘤頻道

本文作者：Sunny

責任編輯：Sharon

原標題：《感染丹毒，腫瘤卻消失了？| 免疫治療那些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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