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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尾忠則:一想到未知的明天,我的心還會雀躍不已
原創 理想君 理想國imaginist

橫尾忠則不是天才。《海海人生》這部自傳名副其實,并不是一本天才記錄。它記錄的是橫尾忠則這位普通青年,陸陸續續接觸許多天才們,進而喚醒自身天賦的歷史。
橫尾忠則在這本自傳的開頭寫道:“我自己也總是在期待‘明天又會發生什么事’。我從小就很喜歡對自己的命運胡思亂想,猜想自己究竟是為了繼承何種使命而生。不知為何,我很喜歡想象一個畫面,自己孤身一人被擱在地球上,然而天邊卻還有另外一個我在凝視自己。我非常喜歡這種非寫實的另一種真實,和日常生活相比,我把真實感的重心放在非日常的世界更多一些,我是這樣的小孩。”
故事從一九六○年,二十三歲的他踏上東京那一刻開始。從神戶東漂上京,在小公司里以上班族設計師的身份起步,各式各樣的困難接二連三向他涌來。面對貧困的日子喘不過氣,為了扶養孩子苦戰奮斗。受重傷、打客戶、辭工作、新創辦的公司最后也解散。然而他同時也遇到許多天才創作者。三島由紀夫、澀澤龍彥、寺山修司、美輪明宏、唐十郎、筱山紀信、和田誠、大島渚、高倉健,完全是傳說般的一九六○年代。與這些天才們近身接觸,促使青年自己的才華開花綻放。
他的人生轉換于上班族、插畫家、畫家、演員、動畫導演、攝影師、電視藝人......可扮演的角色無限解鎖。如果要用一張畫來展現他的人生,可以說和他的作品一樣都是拼貼吧。兩極化的拼貼、所有選項的拼貼。工作、玩樂、生活,全部都不可分割,嵌合在一起。無限解鎖的他,活躍領域也不僅限于日本,更廣及海外。安迪·沃霍爾、約翰·列儂、賈斯培·瓊斯、卡洛斯·桑塔納、野口勇、薩爾瓦多·達利。接二連三和世界的天才們相遇的他,最終實現了弱冠三十六歲就在紐約現代美術館舉辦個展的成就。

讀《海海人生》這本書,會感嘆橫尾忠則工作起來真是超級酷,那些看似奇怪的工作態度和工作方法,卻有說不出的魅力:
“做設計的時候不要去理會客戶的要求。與其去進行溝通,不如切斷溝通做設計。做設計的時候應該要抱著一股狠勁,用廣告本身的力量來壓倒客戶。”這是橫尾最早在東京做廣告設計時的心得,作為一名乙方,現在的人去看,那態度也十分兇猛。
正如川村元氣在書的最后寫道:“恐怕這是橫尾忠則的‘行事作風’吧。簡直就像孩子般,突如其來和誰沖撞那樣和人產生連接。他就是這樣與各式各樣的人相遇,反復自己動手搗毀現狀,探索新的出路,持續創造。而且最值得訝異的是,直到如今,這樣的‘玩樂之心與行事作風’依舊持續。”

1.
打客戶,干下不得了的事
轉到“朝日麥酒”之后馬上變得很忙。這時候薪水稍微調漲,人家也更愿意把設計工作交給我做。然而,“朝日麥酒”的作品對外公開的時候不知為何沒有打上我的名字,只以總監的名義發表。這件事情讓我覺得非常在意,很不爽。
雖然和客戶共同開會我也可以參加,可是客戶完全不在乎我的概念或意見,置若罔聞。可是如果是由總監拿我的概念提案,客戶一下子就接受。客戶的宣傳課長是東大畢業,但是他不相信“眼睛”,比較相信“腦袋”,就算提的是同一個概念,他也一定比較相信總監而不是我。我總是不被當一回事,懷抱著一種被害者的心情,同時也覺得自己的能力沒有獲得對方的認同。
某次,他偶然之間說話傷害了我的自尊。我拿起手邊的相框使盡全力就朝他的頭打下去。他抱著頭趴在桌上動也不動。我打客戶,干下不得了的事,該怎么辦才好,這樣一定會被公司開除,一定是這樣,設計師生涯就到此為止了......
我做了覆水難收的事。身為公司員工,無論有什么理由,毆打往來客戶的宣傳課長都太瘋狂了。就算馬上被解雇我也無話可說。
然而當時就像火山熔巖爆發那樣,我內心出現一種難以遏抑的破壞沖動。老實說這種破壞的沖動情緒會撩起一股特殊的快感,我內心某處確實有一種危險的特質會為此感到歡樂。
我犯下毆打事件之后就直接回家了。打算從隔天開始不要去上班,上司田中博就打電話來,說這樣下去結果更糟,記得要來上班。隔天,我被田中先生還有文案出口哲夫一起帶去“朝日麥酒”總公司道歉。
這棟哥特風的建筑歷經關東大地震和東京大空襲都毫發無傷,我們進到其中一間陰暗的房間。這間房間彌漫著陳舊郁悶又暗沉的氣氛,讓我心情更加低落。
我正打算說如果道歉就能了事的話,雖然不甘愿但還是低頭吧,沒想到對方劈頭先賠不是:“橫尾先生,是我不對,真抱歉。”
突然之間有種被對方先發制人的感覺。不論是田中先生還是出口先生都完全沒有料想到這種主客顛倒的狀況,霎時一臉呆愣不知該如何反應。這次的事件變成一個轉折,對方除了道歉之外,還反過來把一部分相當重要的工作交付給我。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暴力破壞行為竟然會帶來煥然一新的轉機,一下子沒有什么真實感,也不曉得這究竟是不是好運。

2.
把三島由紀夫畫的很丑
《八卦特集》創刊不久,我開始替《女性自身》里三島由紀夫名為《終了的美學》(終わりの美學)的連載散文專欄畫插畫。不用說,這是三島先生提出的委托。因為事前過于興奮,一開始插畫變得比較生硬,可是讀者給予很大的回響,我也覺得非常痛快。
結果我得意忘形,用了《八卦特集》里面“人物戲論”那種反諷的插畫風格來畫三島由紀夫。這個做法在我身邊的朋友當中獲得好評。然而某一天三島先生找我,我跑去三島公館,一進玄關,夫人就跟我說“今天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喔”,意味深長地笑了。她帶我到接待室,在三島先生現身之前,我試著想了想夫人話中的意思,可是完全抓不到頭緒。最后三島先生帶著和往常不同的嚴肅表情出現。
“你畫那個畫,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呃......三島先生說的是遭受惡魔施以私刑那張畫嗎?”
“不止那張,還有其他的。”
“三島先生先前看到我用可笑荒誕的方式把其他作家漫畫化的作品,不是說那是杰作,還稱贊我嗎?”
“我和其他人不一樣。這種事情也不懂嗎?你不知道對前輩要有禮貌嗎?”
雖然三島先生看起來好像是真的在生氣,可是說不定這并非他的本意,只是表面上的表演,我意識到自己正站在某個地方興致勃勃觀察這種超乎意料的狀態。他會特地把我叫來事情一定不單純。而且照這個狀況發展下去,他把我逼到懸崖邊緣的概率應該比較大。





“你這樣不是逼我和你決斗嗎?我會借你一套劍道服,出來庭院比比高下吧。”
“比這個我一定輸的啊。”因為我一直沒有顯露認錯的跡象,三島先生就提出非常離譜的提議。可是我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是認真,又有多少是開玩笑。
“只要你答應我不再畫那種圖,不決斗也沒關系,怎么樣?”
“知道了,我不會再畫了。”
“好,那你可以回去了。”三島先生紋絲不動的表情真的很恐怖。
“我家老爺真的生氣了。”夫人知道我完全沒有進入狀況,在我回家的時候偷偷跟我說。
我在回家路上自我反省,可是也非常害怕去改動自己的插畫風格。如果三島先生在畫作中出現,我就會很想要用反諷的風格來畫他,再者,三島先生帶有惡意的形象具備著吸引人的話題性。要尊重三島先生,還是追求繪畫上的自由表現,我不得不面對這兩者之間的矛盾。最后我在這樣的狀況下得出結論:即使舍棄創作自由也必須遵守對于三島先生的禮節。
盡管如此,在畫圖的過程中三島先生又被丑化,最后成品變得和過去一樣。這時候我似乎還搞不太清楚禮節和藝術的關系。編輯兒玉先生夾在我們兩人之間,常常有很多地方必須費心。
我和三島由紀夫在《女性自身》合作《終了的美學》連載結束之后,再度在同一本雜志開始第二個專欄連載《書信的寫法》。盡管我曾經觸碰到三島先生的逆鱗搞到事態嚴重,但還是再度丑化三島先生畫起了插畫。面對我的頑強抵抗,三島先生或許已經放棄,再也沒有對此說過一句話。

3.
自己覺得非常丟臉,
可是全體評審大叫“哇喔!”一聲
面對紐約現代美術館委托的“文字與意象展”宣傳海報也是一樣。然而截稿期限越來越近,我只好盡可能把它弄得像樣一點帶去交差。現場梅頓·戈拉瑟、彼得·馬克斯、湯米·溫格爾的作品都已經收齊了。
因為最后要由幾位專員做決定,所以我必須在簡單的面試過程當中說明自己的作品。“你的作品是在表現什么呢?”“我并沒有特別表現什么。希望能夠交給觀眾去想象。”“我們需要概念一目了然的作品。是否能夠請你再做一張概念清晰的作品呢?”
我和原作海報畫廊的法蘭夫人碰面,抱怨說紐約現代美術館的專員太講究抽象概念,提出麻煩的要求讓我很想拒絕,可是她反而鼓勵我說:“這種機會千載難逢,你應該再挑戰一次。”
我知道要單靠圖像說服他們很難,需要某種程度可以用語言解釋的概念。這時我針對“WORD&IMAGE”這個標題來做分析。“WORD”是語言的意思,所以我以發出話語的“口”來代表,“IMAGE”和觀看有關,所以用“眼”來試著表現,我畫了張海報上面有雙唇大開足以看見小舌的四張嘴巴和發射放射狀光線的眼睛,再次帶去美術館。先前同一批人包圍在我的海報周邊,吞口口水等我開口說明。
“我用口表示‘WORD’、眼表示‘IMAGE’,來呈現這次的主題。”我自己覺得非常丟臉,好像在說什么層次很低的冷笑話,可是全體評審大叫“哇喔!”一聲,當場就決定用我的海報。
因為這張海報用絲網印刷在現代美術館里面販賣,館外懸吊的宣傳廣告牌也用相同的設計,法蘭夫人看了非常高興,說著“太棒了!”撲過來親我。我覺得美國不用自己的眼睛做判斷,要靠我的說明來做決定,真的是很重概念。

4.
試著和知名的畫家碰面,電話打打看
剛來紐約時我去西德尼·詹尼斯畫廊看過以瑪麗蓮·夢露為主題的波普藝術家聯展。當時我看到沃霍爾融合毛澤東和夢露的作品,以及湯姆·魏瑟曼那張硬邊風格的夢露大嘴,受到刺激。我希望這次在紐約可以試著和這位知名的畫家碰面,就拜托西德尼·詹尼斯畫廊的人說可不可以讓我和魏瑟曼碰個面,對方回答說如果我有什么事的話可以留封信給他,下次他來的時候會轉交。可是我沒有那么余裕的時間,希望直接跟他聯絡,就在電話簿里面找他的名字。找到名字之后心想反正應該只是同名同姓就打打看,沒想到對方真的就是湯姆·魏瑟曼。
他說我隨時都可以去他工作室找他,我馬上和歌子小姐一起前去拜訪。工作室里面有好幾幅以前在藝術雜志上面看過的大作疊在一起靠在墻邊。他一張一張拿出來給我看,真的讓我非常感激。我也把日本帶來的《橫尾忠則遺作集》拿給他看。我想自己的作品是插畫應該不在他感興趣的范圍之內,然而卻意外命中他的喜好,還跟我說,可不可以拿他的版畫和我交換作品集。
其中,他非常欣賞的是我一九六五年在南天子畫廊展出的裸女系列亞克力畫。面對這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交換條件我有點猶豫,但是自己尊敬的藝術家對自己作品表示興趣讓我非常興奮。直到今天,我和魏瑟曼交換的那張美國人體畫還掛在我家墻上。

5.
有知名演員來當模特兒的話,我就畫
某天編輯島地勝彥打電話給::“你要不要畫時代小說的插畫?”“時代小說?不行不行我連刀要怎樣拿都不知道。話說回來是誰的小說?”“柴田煉三郎。”編輯簡直像是武士報上名號那樣運用丹田之力吐出作者的名字。
“柴煉啊,雖然沒辦法畫,可是蠻想見見他的。”
“如果你愿意畫的話要見幾次都行喔。”
“話說回來要畫幾張?”
“單色黑白一張。”“怎么這么無聊。如果是兩張全彩跨頁的話我就接。”我一開始就知道這不可能,只是拿來當拒絕的借口。“您不要這么強人所難嘛。不可能啦。”“島地你不是每次都像拿破侖那樣說‘我的字典里面沒有不可能’嗎?去和總編談談看吧。”電話掛上。雖然這個工作我想試試看,可是又一點自信也沒有。
沒辦法和柴煉碰到面確實很可惜。過了十五分鐘左右,島地又打電話過來:“橫尾先生,可以了!六頁全部四色全彩印刷。請你幫忙畫兩張跨頁插畫吧!”這還真是抬頭挺胸、一決勝負的豪氣發言。
我嚇了一跳,懷疑自己的耳朵。以往周刊連載小說從來沒有用過這種形式。本來要拒絕,結果卻這樣被迫不得不加入。我必須得寸進尺。
“知道了。可是如果沒有模特兒的話我真的沒有辦法畫啊。”“模特兒就交給我來想辦法吧。”“你說什么呀,如果不每次都找真的演員過來我就沒辦法畫,而且我也不要沒聽過名字的小咖。”
“請您節制一點吧。不要這樣刁難我好不好。這一定不可能的嘛。”
“對于島地你來說會有不可能嗎?”我的心情漸漸變成如果真的有知名演員來當模特兒的話我就畫。
“譬如說誰?”
“這個嘛,田村正和不錯,他有在電視上面演眠狂四郎。”“我有認識比田村正和更棒的年輕劇團演員,我可以帶他過去。”“如果不是明星的話,我就沒有什么心情畫。”這是真的。對方有點啞然無語,掛了電話。我也覺得都講到這個地步了不可以妥協。只能無理取鬧到底。
在我放棄之后,過三十分鐘左右島地再次打電話來:“剛剛聽你那樣說,我和田村正和的經紀公司談過了。可是對方行程都滿了沒辦法。所以說,如果找他弟弟田村亮你覺得怎么樣?”
在這三十分鐘之內他竟真的去和田村正和的經紀公司談了。雖然哥哥不行就找弟弟這種想法未免太簡單,可是畢竟是阪妻的孩子,血統很好。對方讓我拗到這樣我真的輸了。徹底投降:“我知道了。就試試看吧。”
“真的嗎,太棒了。”我覺得自己見識到當今少見的編輯魂,產生一種沖動希望能夠馬上和對方一起闖闖看。
“您還有其他要求嗎?”他把話攤開來說。
“沒有了。”
“那我可以提出要求嗎?”
“不能太過分喔。”“你可不可以和柴煉兩個人在高輪王子飯店里面閉關一年。你在飯店接其他工作沒關系,也可以自由進出。”



6.
拍電影不背臺詞
我對任何事情記憶力都很差,可是只有臺詞不可思議般馬上就能背出來。所以當說話口吻不像我的時候,我常常會征求導演許可,把臺詞改成我自己說話的風格。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無論被分配到什么角色,我都不希望失去自我。
現實在虛構當中究竟可以適用到什么程度,還有把虛構瞬間化為現實,這兩件事不知為何都讓我非常感興趣。所有演員只要保持平常的狀態就好,可是要讓我這個現實世界的人具備表演的虛構性,就算運用電視這種日常延伸的媒體讓我變得更突出,我看起來還是非常素人。到頭來電視和現實還是不一樣。
7.
來者不拒,
把這個工作當成是對她的贖罪承接下來
與此同時,我在《平凡PUNCH》畫的《淺丘琉璃子裸姿之圖》這幅跨頁彩圖也引發大爭議。我沒辦法讓她真的裸身讓我畫,就向她打聽正確的三圍和身體特征,以此作為數據來畫她的裸體畫。我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正好剛剛洗完澡,在這種狀況下對我說明自己裸體的身體特征,總覺得有種色色的感覺。
在我刊登這張插畫的同時,其他的周刊雜志就此捏造八卦報道。報道內容寫道她的經紀公司“石原production”的老板石原裕次郎大怒說我這樣損害了他們的生財工具。到頭來這篇捏造的報道確實是讓經紀公司感到困擾,可是沒有其他任何人為此感到生氣。
三島由紀夫在周刊雜志上針對這張插畫做了以下的評論:“我非常喜歡這張圖。雖然日本浮世繪自古以來被當成是藝術,不過其中也有一些不算是藝術。那些不是藝術,有點下流的圖——不是春畫——是把撩人的下流感刻意夸大,把它生氣勃勃轉換成為現代的表現,用這樣的方式在畫。屁股上殘留內褲松緊帶的痕跡,看起來非常時髦。真的很潮。讓人最開心的,是在臀部啦腰上啦用方框把三圍尺寸框起來寫有幾厘米,可是數字卻用平常少見的漢字來標。這張畫會變成他否定藝術的象征吧。哎呀,其實什么都不用說,這就是一張古怪又有趣的圖啊。”
然而又有另一本娛樂周刊帶企劃來找我,說這回橫尾先生你畫自己裸體,讓淺丘琉璃子來替你拍照如何?由于當時我的態度是來者不拒,就把這個工作當成是對她的贖罪承接下來。淺丘琉璃子在多摩川河灘地替全裸的我拍照,最后連續四頁登在《周刊明星》的彩頁上。

橫尾忠則的作品,簡直是將我們日本人內在某些無法忍受的東西全部暴露了出來,讓人惱火,也讓人恐懼。這是一種多么低俗而極致的色彩啊……一種無禮的藝術。
與那種向內部,再向內部一味彎折的狂人的世界不同,一個廣闊的、被嘲笑的世界橫亙在那里。正是這種廣野,把他的作品最終變成了健康的東西。恐怖的共通性,潛藏在招魂社馬戲奇觀廣告的土氣色彩,與美國波普藝術可口可樂鮮紅容器的色彩之間,引爆我們內在那些自己盡可能不想看到的情緒。然而在沒有辦法被這鮮明色彩包覆的黑暗深處,似乎暗藏著某種嚴肅。
橫尾先生對于外部世界的關注,讓他的作品不至于變成狂人的藝術,他內在世界強韌的發條在驅動這些物質性的諷刺,并且對世俗進行著殘酷的處置。在那幽暗深處,不是一個不斷退縮轉向內心的瘋狂世界,而是一片遼闊而充滿訕笑的樂土。
——三島由紀夫
橫尾忠則代表著日本設計的另外一支脈絡,他絢爛而多彩,站在傳統日式極簡風格的背面,但又深深影響著日本設計。這種獨特的風格不僅源自日本庶民階級的審美也來自對西方藝術的吸收。在本書中,橫尾記錄了自我風格逐漸形成的過程。其中充滿了瘋狂、意外,以及驚喜。
1960年代到1980年代是日本文化領域最風起云涌的時代,本書近乎跟隨作者的目光,觀看了當時豐富的文化事件。通過與各個領域創作者的邂逅,立體的藝術圖譜也被作者搭建起來。通過與他人的邂逅,一個人逐漸擴散到了一整個時代,展示出有趣的交往軼聞。
首刷贈送紀念海報。在諸多創作形式中,海報一直是橫尾設計作品的原點,也是他1960至1980年代最廣為人知的作品。隨書附贈提取橫尾忠則設計元素的概念海報作為首刷紀念。
橫尾忠則的“玩樂之心與行事作風”閱讀原文
原標題:《“一想到未知的明天,我的心還會雀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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