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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藏家”王中軍:我什么都可以賣掉
原創: 貓妹小姐姐 貓財經

“我最近賣掉了一批藝術品,拿過來一些現金來解決自己的流動性問題,也沒什么不好。我不覺著我賣畫丟人,去年嘉德的夜場一半是我的畫。”
“為了公司的安全性,我什么都可以賣掉,這個沒有什么丟人的。”
其實,大家并不覺得王老板賣畫有什么丟人的。大家關心的是,華誼究竟遇到了什么樣的流動性困難,需要以“終極藏家”自居的王中軍不惜變賣心愛的收藏。“我什么都可以賣”的無奈之語,仿佛暗示著華誼兄弟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這個曾經的“中國影視第一股”究竟經歷了什么?
“終極藏家”王中軍的浪漫情懷
王中軍曾經對媒體這樣評價自己:“嚴格地說,我并不是一個炒家,我是一個終極藏家。”
1960年出生的王中軍是個典型的大院子弟,與好朋友馮小剛有相同的成長背景。他從小學習畫畫,自稱“對藝術的感覺特別強”。像每個部隊大院的孩子一樣,他夢想著要成為軍人為祖國建立功勛,并在16歲那年應征入伍。復員后又成為國家物資總局物資出版社的美術設計,晚上則在中央工藝美術學院學習素描、速寫和色彩畫。
從軍又從藝的經歷,王中軍能夠制作出像《集結號》和《芳華》那樣富于殘酷美感的戰爭片。王中軍事業成功后,將藝術創作和收藏當成了最大的愛好,并且懷著一顆熱愛藝術的心,任性地花錢。
王中軍的藝術藏品可以用“不計其數”來形容,較為知名有三件:梵高的《靜物,插滿雛菊和罌粟花的花瓶》,以3.77億元成交,加傭金為4.15億元;舉世聞名的《向日葵》以3.77億元被王中軍收入囊中;唐宋八大家曾鞏的唯一傳世真跡《局事帖》成交價1.8億元,加傭金2.07億元,打破了中國書法作品的成交記錄。單是這些收藏,就花費了王中軍10億元。

王中軍的收藏之多,曾讓朋友稱贊他的家“像個博物館”。2017年,王中軍就真的在自己閑置的馬場上建造了自己的博物館——松美術館。

規避風險的代價是更大的風險
脆弱,是所有影視制作公司的共同特點。因為電影制作是一個風險極大的行業,用一句電影圈的話形容就是“十片八賠一平一賺”。
僅僅是大手筆投入一部叫好不叫座的電影,就能給影視公司帶來毀滅性的后果,即便是聲名遠播的成功好萊塢公司也是如此:卓別林創辦的聯美公司就因為拍攝了《天堂之門》而破產,最后被米高梅收購,21世紀福克斯因為拍攝《埃及艷后》差點破產。
從事了二十多年影視制作的王中軍深諳電影行業的特性,在2014年華誼兄弟成立20周年之際,他提出華誼兄弟要“去電影化”,需要在電影之外的大文娛產業找到新的收入支撐。
早在2011年,華誼兄弟便開始嘗試以實景旅游項目的方式將品牌價值變現。最開始是以3800萬元授權蘇州影城使用“華誼兄弟”商標,次年又與馮小剛合作成立公司,共同開發“觀瀾湖·華誼·馮小剛電影公社”。
到目前,華誼兄弟在全國已經擁有7個實景旅游項目,華誼兄弟電影世界(蘇州),華誼兄弟(長沙)電影小鎮已經開業,河南建業·華誼兄弟電影小鎮即將開業,坪山華誼兄弟文化城,華誼兄弟(濟南)電影城,四川涼山華誼兄弟小鎮,南京華誼電影小鎮還在建設中。
然而,實景業務并沒有像王中軍所預期的那樣,對華誼兄弟的收入起到穩定作用。相反,華誼兄弟的實景業務建設周期長,收入波動大,與電影制作一樣充滿了不確定性。

這一點在華誼的財報里得到了很好的體現。2014年是華誼兄弟的“電影小年”,銷量最好的電影《私人訂制》,票房僅為7.14億元,全年電影與電視劇的總收入僅為12億元。品牌授權與實景的收入在第二年便迅速萎縮,從前一年的2.34億元猛降至5556萬元。



商業大片模式還能走多遠?
今年可以說是國產電影的大年,也是所謂的“科幻元年”,國產片呈現出前所未有的輝煌,以《流浪地球》和《哪吒》為代表的的優質國產片實現了真正的票房與口碑雙收,票房TOP10的國產片總票房達到了375.3億,占到全年總票房424.65億元的88.3%。

這在十年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甚至就在2014年,華誼兄弟還以46.78億的總票房擁有15.8%的市占率。王中軍在面對媒體時還十分自豪地說華誼在中國電影市場的市占率已經超越了迪士尼在美國的市占率,“華誼像傳奇一樣”。

2009年,華誼兄弟頭頂“影視第一股”的光環登陸A股市場的時候,曾經在招股說明書里寫下這樣一段話:“商業大片的投資回報高、市場影響大、運作模式成熟,在國內市場上成功率高,因此成為了公司電影業務的首選。”
商業大片本質上是用大特效和大明星去演繹簡單、通俗、易懂的劇本,這樣的模式也注定了影視公司會依賴大資本和“大腕兒”。在中國商業電影剛剛起步的時代,商業大片模式給華誼兄弟帶來了巨大的成功。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短短五年間,國人對于電影的審美趣味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曾經能夠保障票房保障的類型片,如今已經幾乎成了“爛片”的代名詞,從2016年的《長城》到剛剛被撤檔的《上海堡壘》,無不證明了商業大片的不合時宜。
面對電影主業的疲軟,王中軍在年初的機構調研中坦承“開發項目能力發揮失常,導致2018年儲備匱乏”和“已有項目的市場定位和市場風險研判不足,導致執行力度不到位”。并且表示,“從2019年開始我會參與公司所有的電影項目,從孵化開發到宣發落地,全面強化對電影業務的管控。而且我要正式回到電影公司的綠燈委員會,擁有一票否決權。”
這對華誼兄弟和中國電影來說都是一件好事,畢竟中國并不缺一個“終極藏家”王中軍,而現在的華誼兄弟,真的需要一位勤奮的好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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