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頓標志性的天際線會被改變嗎？ Wikimedia Commons 圖

近些年，許多城市都在關注溫室氣體排放，一些還為自己設定了時間節點和碳平衡目標。4月，紐約市長白思豪提出了一個細化目標，這一次，他指向的不再是汽車或是工業，而是紐約的摩天樓。

相當比例的溫室氣體來自建筑物的排放，2017年，紐約市可持續發展辦公室曾發布報告，數據顯示，紐約建筑物的氣體排放量占總量的70%。但長久以來，它們卻被忽略了。

白思豪在周一進行了公開講話，稱正在研究立法，限制那些使用玻璃幕墻和鋼結構的摩天樓，“正是它們加劇了全球變暖”。他在接受美國國家公共電臺采訪時表示，建筑物是氣候問題的盲區，“眼下我們正好有機會去解決它”。

他提出的是一個野心勃勃的計劃，總體目標包括，到2030年，紐約市的高層建筑需要減少40%的碳排放，到2050年則需要減少80%。

值得注意的是，該計劃既會影響未來的新建筑，也對已經存在的老建筑提出了改造要求。

曼哈頓地標性的摩天樓天際線會發生改變嗎？

新的節能標準將被引入，新建筑需要滿足標準才能獲得建設許可。而同時，已建成的老建筑也需要進行改造升級，從電力、供暖和空調系統等方面降低能耗。不符合新標準的業主將會面臨罰款，據稱，一些業主面臨的“罰單”將會高達數百萬美元一年。

新的法案將適用于那些超過25000平方英尺（約合2323平方米）的建筑物，在整個紐約市，這樣的樓宇大約有五萬棟。當然，一些特殊的建筑物被排除在外，比如醫院、公屋或是廉租公寓。

紐約是目前世界上第一個對建成建筑提出能耗要求的城市。很快，這被解讀為紐約市長對玻璃幕墻和鋼結構的“宣戰”。

環保者在市政廳門前聚集，表達對這場革命的歡迎，一些人甚至喊出這樣的口號，“骯臟的建筑到了要改變的時候了”。

但另一頭，房地產從業者和建筑界則有些不滿，“不用玻璃和鋼結構，我們用什么？”

“這真的是一個天真的宣言”，Mitch Simpler是美國工程理事會的主席，他在接受《紐約時報》采訪時表示，實際上，每年節能的行業標準都在進步，但這次的宣言除了表明立場之外，他沒能看到更多細節，比如，具體哪一種玻璃或是鋼結構會被禁止。

另一個挑戰在于，如何讓一棟老的摩天樓變得節能環保？

最近十年，帝國大廈剛剛完成了一次升級，這次大修在于各種細節處的改變。業主聘請了一家本地的玻璃工廠改造了窗戶，極大地提升了隔熱性能。供暖系統也進行了改良，在暖氣片后方加設了屏障，能夠減少熱量損耗。燈光的亮度以及空調系統都進行了節能改造。

據統計，帝國大廈這些“隱形”的設計能夠減少38%的能源消耗。帝國大廈房產信托告訴美國國家公共電臺，這次改造花費了數百萬美元，但他們認為，這樣的投資是值得的。但新的法案或許會提出更高的要求。

Mark Chambers是可持續發展辦公室的總監，他表示，新的法案并不意味著所有的建筑都不能使用玻璃幕墻，只是對具體的標準提出了更高要求。根據他們的估算，整個紐約市范圍內，老樓的改造成本將會超過40億美元。

但改造成本由誰承擔，這是又一個矛盾焦點。一些人指出，并非所有業主都是帝國大廈，他們無力承擔高昂的升級費用，也并非每個業主都能從這樣的改造中獲得收益。目前，白思豪市長和環保者對此的回應似乎有些蒼白，“地球是無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