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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社會性厭女與Deepfake色情犯罪背后的惡性循環
2024年8月25日,韓國網友“(cat) S.K Feminist”在前身為“推特”的社交媒體X上發表題為《Telegram deepfake受影響地區/學校清單》的推文,曝光該通訊平臺存在數百個“房間”用于制作、傳播、販賣人工智能深度學習普通人影像信息生成的色情視頻,波及軍隊、醫院、數百所學校師生,輿論嘩然,經由韓國電視臺和報紙等媒體曝光后引發全球廣泛關注。
“深偽事件”是繼2022年曝光的韓國“N號房事件”,2024年5月曝光的“首爾大學N號房”事件的又一次延伸,受害者范圍不斷擴大。2024年8月27日,韓國總統尹錫悅對此發表講話,呼吁警方展開徹底調查。9月26日,韓國國會召開全體會議,249名到場議員中241人贊成、8人棄權,通過《性暴力犯罪處罰等相關特別法(修正案)》。法案規定持有、購買、儲存、觀看利用人工智能生成的性剝削(“深偽色情”)視頻者,將被處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三千萬韓元(約合人民幣十六萬元)以下罰款,處罰視頻制作者不需要制作者具備“傳播”的主觀意圖。根據韓國現行《性暴力預防與受害者保護法》,深偽色情視頻制作者可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五千萬韓元(約合人民幣二十六萬元)以下罰款,修正案通過后最高刑期將提升至七年。修正案需要韓國總統批準后生效,距離修正案通過過去了一個多月,尹錫悅政府仍未作出回應。
韓國社會事件流程很多時候與所謂“高分”韓國電影異曲同工:深刻的社會現實背景,戲劇性的矛盾沖突,激烈、痛苦、充滿仇恨的情緒,聲嘶力竭的吶喊過后最終主題回歸贊頌韓式民主,通過“立法”拔高主題升華立意。立法能否實現社會效果是另外的問題。立法救不了韓國,韓國還有救嗎?
“假的”=“無害”?
韓國性剝削女性互聯網犯罪就像蟑螂,發現一只意味著暗處有一千只。韓國成為蟑螂窩絕非偶然。
其一,韓國是除中東國家外亞洲網速最快、網絡覆蓋率最高、網絡用戶比例最高的國家。成就這種環境離不開諸如三星集團這樣有代表性的電子企業大力推廣業務。
其二,韓國國民喜歡跟風趕時髦,同時也是一個“熟人社會”國家,“小圈子”從國家政治深入到最基層的生活。社交軟件成為韓國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92%的韓國人使用社交軟件,排名前三位的功能分別是聊天、分享個人生活、評論他人分享。韓國人熱衷曬照,“韓國人拍照”甚至能夠以“梗”的形式出現在互聯網上,愛拍愛曬,最終為人工智能深度學習提供便利條件。所謂“深偽”就是“AI換臉”,現階段已經沒有技術壁壘,只要圖像數據足夠多,就能制作出更為逼真的換臉視頻。熱衷使用社交軟件社交也解釋了為何8月底曝光的“深偽色情”案件大多都是熟人作案。
其三,韓國是一個對性犯罪十分寬容的國家。漠視女性意愿、強調“性暴力”中的暴力元素是韓國立法與司法層面處理性犯罪問題的顯著特征,立法上觀念落后導致缺乏同意但不涉及暴力的性犯罪很難在司法上得到認定。即便得到認定,法定刑也很輕,且減刑條件十分寬松,未成年、醉酒導致的不清醒、需要贍養老人撫養小孩甚至有悔過表現都是韓國性犯罪案件屢見不鮮的減刑條件。韓國針對性犯罪相關法律根本起不到震懾該類型犯罪的作用。
其四,韓國社會中性觀念扭曲。受到歷史文化與國際政治影響,韓國性交易普遍且易得,直到千禧年后才有所轉變。2004年,韓國出臺《性交易特別法》,開設妓院、賣淫和嫖娼成為違法行為;2007年韓國政府宣布國民赴海外嫖娼或從事賣淫活動違法;2009年,韓國政府立法宣布制作、傳播色情影像作品違法,違反者將被判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韓國境內色情影像網站被陸續關停。政策和立法層面的變革并沒有從根本上改變韓國的性風俗,嫖娼賣淫活動更多地以“按摩”等娛樂休閑形式出現,法律上的禁止和現實存續狀態的沖突讓性交易在韓國處于法律灰色地帶。韓國社會的性觀念并沒有因立法發生本質上的變化,法律上的禁止僅構成了對韓國男性既有性觀念的壓抑。
其五,以藝人為代表的有社會影響力群體很難也怠于通過主張肖像權等民事權利彌補刑法震懾力不足。韓國針對藝人肖像權的規范并不嚴格,看重推廣、曝光且積極推動藝人走向國際舞臺使得韓國藝人肖像權面臨相對復雜的環境,如何使用處于灰色地帶。2022年韓國針對藝人肖像、姓名的不正當使用修改立法,但也僅只針對商業領域的不正當競爭。很難寄希望于藝人維權惠及民眾。
區別于基于真實經歷產生的性剝削視頻,深偽色情突出一個“偽”。2017年深偽色情作品出現,好萊塢風頭正盛的女明星首當其沖成為受害者。好萊塢為了消除影響積極與色情影像出品方聯手要求網站下架合成視頻,維護女明星利益。2018年2月,深偽色情最初的據點Reddit關閉相關版塊,向來不禁止成人內容的推特以“缺乏雙方同意”為由關停大批上傳、分享深偽色情視頻的賬號。同年,深受深偽色情視頻影像的美國女星斯嘉麗·約翰遜在接受美國媒體采訪中公開表示不會追責。約翰遜認為許多深偽色情視頻制作者并不在美國本土,追責難度較大,主觀上,她不認為深偽色情視頻會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也不會對她的事業、名譽和社會形象造成不利影響,因為深偽色情是假的。與美國女明星類似,韓國女藝人及其背后的娛樂公司也從未將譴責和追責表態落到實處,至今尚未出現韓國藝人就深偽色情提起民事訴訟的案例——哪怕韓國女藝人一直都是深偽色情最大的受害者。女藝人覺得“因為是假的所以不會造成實質傷害”,是因為所屬的娛樂公司會為了維護藝人形象做出必要的努力,公司會與平臺交涉減少傳播、降低負面影響。女藝人公開發表觀點將“假的”與“無害”劃等號,深刻地影響了社會對于深偽色情的看法,韓國司法實踐中普遍存在警方以視頻系偽造為由拒絕認定被害人訴求的情況。有保護傘的人無視傘的存在宣稱淋雨無害,最終導致沒有傘的人在雨中受害。
韓國互聯網性剝削犯罪可謂占盡“地利人和”。便利的網絡環境,易得的個人影像信息,法律層面對性犯罪的寬容、缺乏能夠震懾犯罪的替代性解決方案、扭曲的社會性文化、公眾人物對事件性質的誤導發言,諸多因素合力為韓國深偽色情犯罪構筑了廣袤且肥沃的土壤,互聯網性剝削犯罪如離原野草,燒不盡,吹又生。2017年,深偽色情概念于Reddit論壇首次問世。2019年,網絡安全公司DEEPTRACE發布研究報告稱,是年互聯網出現的14678支深偽影像中96%為深偽色情,受害者百分之百為女性,其中韓國女藝人占比最大。2023年,另一家互聯網安全公司Security Hero公布的“深偽”研究報告已將韓國列為全球深偽色情問題最嚴重的國家,53%的全球深偽色情受害人是韓國女性。2024年前七個月,韓國就有297起深偽色情案件,較2023年增長百分之六十,是2021年的兩倍。未成年人主導的深偽色情案件逐年增長,未成年人犯罪率快速攀升,深偽色情案件中2021年以前未成年犯罪率僅為四成,2021年飆升至65.4%,2024年7月調查顯示比例高達73.6%。無論是從案件數量還是從未成年人占比哪個維度衡量,韓國深偽色情犯罪都是全球最嚴重的。
追本溯源,韓國性剝削犯罪猖獗的根源在于社會性厭女。通過加速立法、提高處罰力度、增強性別平等教育等方法并不能從根本上根絕性剝削犯罪,韓國社會性厭女植根于國家制度,與韓國政治緊密相連,韓國面臨的國際政治形勢不發生徹底變革,社會性厭女便不會得到扭轉。

“新男性連帶”
深偽色情影像是人工智能的發展和男性權欲茍合的產物,色情和性不過是一種表象。互聯網色情信息早已過載,免費的色情影像唾手可得,不存在實質性的性壓抑。深偽色情本質是性剝削影像,是男性用于無差別攻擊女性的惡劣手段。在社會新聞中常見男性利用含有性元素的私密影像脅迫女性為或不為某種行為,諸如脅迫與之持續發生關系、不得與之分手、敲詐勒索或從女性身上謀取其他不正當利益。深偽技術的出現使得男性不再需要真實地介入一段關系便可以輕易獲得性剝削素材,藉由人工智能深度學習技術,男性將脅迫和剝削的對象范圍直接擴大到全球。男性借助平臺的匿名性持續作惡并在這個過程中獲得現實生活中無法獲得的支配感和力量感,在韓國,互聯網性剝削影像犯罪就是男性的精神偉哥。
韓國互聯網性剝削犯罪的興起與韓國政治局勢變化密切相關。2017年5月,文在寅當選韓國總統,結束了以樸槿惠、李明博為代表的韓國保守勢力統治;同年,震驚全球的好萊塢知名制片人韋恩斯坦性侵案曝光,繼而在全球范圍內掀起女性主義運動浪潮,浪潮也快速席卷韓國。韓國女性開始有組織地反抗男性霸權。也是這一年,深偽色情在互聯網論壇上出現并通過社交網絡大肆傳播。隨著女性主義運動不斷向各個領域深入展開,韓國社會男性反對女性主義運動的聲浪也越來越響亮,韓國互聯網針對女性的性剝削行為也越來越惡劣。2018年12月,網名Godgod(??)的用戶創 建“1號房”,轟動韓國的“N號房”事件就此開始。2024年被發現的韓國深偽色情犯罪仍然沿用“N號房”命名模式,出現諸如“護士房”“教師房”“親屬房”等互聯網犯罪據點。
2019年,時值韓國國會大選前一年,保守黨勢力為了爭取男性選民開始輿論攻勢,韓國媒體大規模出現“韓國男性歧視”相關的報道,報道瞄準韓國正在進行中的女性主義運動,認為女性社會地位提高不利于男性。由于韓國義務兵役制強制男性公民服兵役,導致男性相較于女性缺乏年齡優勢。這一觀點有力地團結了韓國男性群體,韓國反對女性主義運動者從原本的低學歷、低收入男性群體向高學歷、高收入男性群體擴散。與刻板印象中保守勢力都是頑固的中老年男性不同,這一時期反對女性主義的韓國男性呈現出明顯的年輕化趨勢,且越是活躍于網絡,越是容易接觸到女性主義運動相關信息的男性,越容易加入反對女性主義的陣營。2020年6月《韓國日報》展開的一項社會問題調查中,20-30歲的女性參與者中84%認為韓國社會存在嚴重的歧視女性現象,同年齡段男性參與者中僅有38%認同這一觀點,30-40歲男性認同者比例為47%,40-50歲男性認同者比例為43.1%,50歲以上男性受訪者過半數認同。就韓國社會存在歧視男性現象問題,20-30歲男性受訪者中78.9%認同韓國社會存在“男性歧視”,30-40歲男性中認同者比例為70%,40-60歲男性受訪者中過半數認為存在“男性歧視”,韓國社會性別矛盾日趨激化,性別大戰一觸即發。韓國保守黨派和民間保守勢力都借助性別對立為自身謀求利益。
2021年,網名“王子”的油管創作者裴寅奎搖身一變成為反女性主義勢力“新男性連帶”(? ????)的領導。“男性連帶”(????)由成在基于2008年1月創立,組織前身為2006年11月創立的“反女性主義男性解放連帶”和2007年1月創立的“女性部廢止運動本部”。2013年,成在基因債務問題從首爾麻浦大橋跳江自殺,“男性連帶”因缺乏活動資金被迫中止。“新男性連帶”在尹錫悅上臺前后尤為活躍,裴寅奎會帶領組織成員出現在女性主義者公開集會的地點,公開高喊“不愛男人的女人滾出韓國”“女權主義者都是神經病”等組織口號,甚至選擇尾隨騷擾參與集會活動的女性主義者。與民間反女性主義組織相對應的是保守派韓國總統候選人尹錫悅利用性別矛盾,通過承諾廢除“性別平等和家庭部(女性家庭部)”等措施爭取年輕男性選民。尹錫悅上臺也被媒體認為是性別大戰的結果,尹錫悅上臺后兌現了參選時打壓女性權益的承諾,連續三年削減女性生育補助,廢除性別平等與家庭部。2024年6月聯合國消除婦女歧視委員會仍在敦促尹錫悅政府撤銷廢除性別平等與家庭部進程,尹政府并未就此事作出正面回應。

"新男性連帶"游行高喊反女性主義口號
互聯網深度色情犯罪是另一種形式的“新男性連帶”,未成年人參與犯罪比率激增的背后是韓國男性群體要求未成年男性提前交出“投名狀”以保證未成年獲得選舉權后不會背叛男性群體利益。由于性別平等教育缺失、韓式集體主義盛行,許多男性未成年為了融入群體拍攝價值家中女性近親屬的照片上傳至作為犯罪窩點的電報群組,以犧牲女性利益的代價獲取所謂男性在社會中的尊嚴和地位,最后依靠韓國對未成年犯罪無比寬縱的態度逃離制裁,再用“假的”等于“無害”開解自己,又留清白在人間。無需為行為負責是一種特權,韓國未成年參與深偽色情犯罪的過程是一次韓國社會男性特權的實操,當未成年習慣了這種特權,將會為維持特權進一步聯合起來打壓性別平等的實現。
政客為了保住政治地位維護選民基礎不斷煽動性別對立,激化社會矛盾——受到政策性壓迫的女性奮起反抗——因政策缺位未能接受應有的性別平等教育的韓國男性看見女性主義運動形成條件反射認為是在搞男性歧視進而對女性實行無差別報復行為——因為政策缺位導致女性無法通過公共途徑實現救濟——受到政策性壓迫的女性奮起反抗……韓國社會就此進入惡性循環。然而最終的惡果并不會僅由韓國女性承擔。
開端,循環
韓國理論上是一個處于戰時的國家。1953年朝鮮戰爭參戰雙方簽署的停戰協議并非和平條約,戰爭尚未結束,只是停戰而已。戰爭威脅催生的軍事國族主義是厭女從儒家社會平滑過渡到韓式民主社會的根本原因。韓國是全球少數實行征兵制度的國家,從朝鮮戰爭爆發起幾經改革,目前的韓國男性面臨從6個月社會服務兵到最長三年的公益法務官、公眾保健醫師等各種專業替代役時長不等的兵役。拒絕服兵役者會被判處監禁刑。韓國社會面對拒服兵役、逃兵等問題遠不如面對性犯罪時那樣寬縱——對于一個處于戰時的國家而言,“當兵”是韓國政治規定的最高級的愛國形式。因為推崇愛國,韓國社會文化推崇兵役;因為服兵役是男性特權,所以韓國社會抬高男性地位。韓國男性通過韓國軍事國族主義邏輯鏈推倒獲得了優于女性的特權。
然而,韓國男性只愛特權不愛兵役。韓國階級問題嚴重,軍隊中更甚。嘴巴里喊出的“忠誠”或許意味著精神和肉體都無法承受的服從。因為要求下級對上級的絕對服從,韓國軍隊內部出現了對暴力的默許,很多韓國人在軍隊的日子并不好過。因為要服兵役,韓國男性的學業、事業都面臨不得不被迫中止,面對緊張的就業環境,韓國男性認為自己被置于不利地位。尹錫悅上臺前后,韓國男性發出“既然男女平等,女性為何不用服兵役?”的質疑,要求韓國廢除僅強制男性服兵役的條款。這不是韓國社會第一次面對來自男性公民的質疑聲,2014年韓國憲法法院一致裁定《兵役法》僅強制男性服兵役之規定合憲。裁定表示:“男性具有更適合戰斗的身體素質,即便是身體素質優越的女性也可能由于生理特征或懷孕、分娩等原因在訓練與戰斗相關的任務中遇到困難。”韓國在法律層面公然進行帶有鮮明“性別歧視”特質的表述令人咋舌。不過韓國男性并未認識到兵役與憲法賦予的性別特權之間存在等號。韓國女性可以志愿參軍,但軍隊中的女性受到性侵、霸凌的案件屢見不鮮,在8月曝光的“深偽色情”事件中就有專門的房間對女性軍人進行影像性剝削,這些剝削對象被物化為“軍需品”。
當爹的軍事國族主義和做兒子的韓國男人在“特權”的概念和范疇上發生意見分歧,雙方僵持不下,最后合謀通過聯手打壓女性轉嫁矛盾暫時平息爭端。這是一招顧頭不顧腚的打法,軍事國族主義正在通過努力維持自身存續而讓自身活不下去——韓國人不生孩子了。
韓國生育率第一次下降始于上世紀六十年代的社會經濟危機,之后每逢經濟危機必降,九十年代末亞洲金融危機后持續下降,此信貸危機過后韓國生育率更是屢創新低。截至2023年,韓國已經連續多年成為全球生育率最低的國家。客觀原因在于經濟不景氣導致國民被迫推遲生育,主觀因素在于當權者煽動性別對立導致育齡男女對育兒、撫養等問題無法達成共識。2020年《韓國日報》的調查顯示,只有8.4%的20-30歲女性受訪者認為女性應該承擔育兒責任,20-30歲男性認為男性應該承擔育兒責任的占比只有18.7%。生育率持續低迷將使韓國未來五十年內符合強制兵役的人口將減少58%,全國近一半人口將超過六十五歲,這對一個戰時國家的國家安全和經濟安定都構成重大隱患。2024年6月19日,尹錫悅宣布韓國進入“人口緊急狀態”,并推出催生大禮包,內含提高產假、育兒假薪資補助,為三至五歲兒童提供免費托管,為養小孩的家庭推出貸款優惠等政策,這些政策均未奏效。尹政府政客又提出男性三十歲前有三個孩子免兵役、用低于平均標準薪資從東南亞引入保姆等建議,成為輿論笑柄之余也充分暴露韓國當權政府從未從女性角度考慮生育問題。可能被廢除的女性家庭部,毫無震懾力的立法和寬縱罪犯的司法,仇恨女性且肆意利用科技性剝削的同齡人,可能會偷拍照片上傳網絡合成色情視頻的小孩……多方勢力圍剿之下,女性如何敢生育呢?
韓國厭女根源于傳統,并籍由戰時國家軍事國族主義得到承繼與強化。軍事國族主義格局一日不變,厭女文化一日不散。深偽色情是韓國國情下諸多性剝削女性手段中最易實現的一種,想要根絕這一問題,必須打破韓國的厭女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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