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是在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的關鍵時期召開的一次十分重要的會議。全會審議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是指導新征程上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綱領性文件。

繼全國兩會關鍵詞、“百年共產黨人精神譜系”關鍵詞、二十大關鍵詞、中國式現代化關鍵詞等專欄后，2024年澎湃新聞攜手上海市社會科學界聯合會和上海市政治學會，開啟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關鍵詞。我們將圍繞全會《決定》選取關鍵詞，從理論與實踐結合的角度進行解讀。

今天的關鍵詞是：全過程人民民主制度體系。

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以下簡稱《決定》），聚焦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明確提出“健全全過程人民民主制度體系”，是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任務之一，是書寫好新時代新征程上政治領域改革的時代新篇、實踐續篇的主要內容與實踐要求。

作為重大理念與制度體系的全過程人民民主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習近平總書記對民主政治發展規律作了系統思考與深入探索。2019年，在上海市長寧區虹橋街道市民議事廳考察工作時,他強調：“我們走的是一條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人民民主是一種全過程的民主，所有的重大立法決策都是依照程序、經過民主醞釀，通過科學決策、民主決策產生的。”這是“全過程人民民主”首次被提出來。

此后，習近平總書記在多個場合、多次論述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并提出了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一系列要求。在2021年召開的中央人大工作會議上的講話中，他將全過程人民民主定位為“重大理念”：“我們深化對民主政治發展規律的認識，提出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大理念。”為貫徹黨的二十大關于“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保障人民當家作主”的戰略部署，二十屆三中全會通過的《決定》提出“健全全過程人民民主制度體系”的改革要求。

顯然，全過程人民民主從作為“重大理念”到“制度體系”，體現了黨對民主政治發展規律的進一步深化認識，也是新時代全面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推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制度化、規范化、程序化取得的成果。在這個意義上，全過程人民民主作為重大理念與制度體系是統一的。

全過程人民民主制度體系由多重制度要件構成

全過程人民民主制度體系，是黨領導人民在治國理政實踐探索中逐步建立起來的保障人民當家作主的制度體系。按照《決定》文本，該制度體系主要由以下這些制度性要件構成。

一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最根本的是把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有機統一起來，也即“三者有機統一”。這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建設的規律認識、歷史結論，也是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政制架構、實踐遵循，具有極強的制度規范意義；這要求，無論是堅持黨的領導，發揚人民民主，還是依法治國，都要堅持“三者有機統一”。

二是根本政治制度、基本政治制度、重要政治制度。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是我國的政體，是根本政治制度，因為它集中體現了現代國家主權在民的原則，其他國家制度多是由人大制度直接或間接創制建立的，整個國家政權體系是以人大制度為紐帶組織起來的。基本政治制度主要為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基層群眾自治制度。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是我國的新型政黨制度，有助于代表和實現最廣大人民、全國各族各界根本利益；人民政協是統一戰線組織，是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機構，也是人民民主的重要實現形式。民族區域自治制度被歷史證明是維護國家統一、實現民族團結的制度保障。基層群眾自治制度是人民依法參與管理社會事務、體現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制度安排。選舉制度、立法制度、國家機構組織制度等是重要政治制度。

三是制度程序與參與實踐，也即民主制度運作的機制、程序、規則，民主參與的渠道、途徑、平臺等。全過程人民民主制度體系“健全”改革的重點，正是在這個層面的制度建設上著力，以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制度優勢轉化為治理效能。譬如，提出了健全人大議事規則和論證、評估、評議、聽證制度，完善人民政協民主監督機制，健全協商于決策之前和決策實施之中的落實機制等改革舉措。

以上這些制度要件中，政治發展道路為健全全過程人民民主制度體系指出了方向、明確了邊界、劃出了底線，與根本政治制度、基本政治制度、重要政治制度彼此關聯、相輔相成、相互銜接，共同支撐全過程人民民主制度運行，構成全過程人民民主制度體系。當然，全過程人民民主是一種集體行動，必須在法治軌道內進行。這也是《決定》總結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要堅持依法治國為原則、做到改革和法治相統一的道理所在。所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中與政治制度運行相關的法律法規，如憲法、相關組織法、選舉法、民族區域自治法等，也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建設的制度規范，是全過程人民民主制度體系的構成要件。

（作者為中共上海市委黨校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