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男籃97比101不敵青島男籃的比賽，當客隊主帥劉維偉離開賽后發布會，現場陷入一片安靜。

相熟的記者一邊等待劉鵬，一邊輕聲地復盤著比賽。每隔三五分鐘，上海男籃的新聞官就會提醒：“各位再等等，教練組內部正在開會。”

主場輸球的夜晚，劉鵬出現得總是會比尋常晚一些。

20分鐘后，劉鵬帶著沃特斯來到賽后發布會。相比只進行了2分半鐘的青島男籃賽后發布會，劉鵬和沃特斯的賽后發布會持續了近12分鐘。

這也是CBA本賽季用時第二長的賽后發布會，用時最長的賽后發布會同樣與上海男籃有關——北京男籃主場加時險勝上海的夜晚，許利民用了15分鐘和媒體分享球隊如何在缺少五名主力的情況下“鯊口脫險”。

王哲林在進攻中。

對于上海男籃來說，開局連敗的戲碼并不陌生。2023-24賽季，上海男籃前五場1勝4負，戰績僅好于5連敗的四川男籃。2022-23賽季，上海男籃開局1勝6負同樣處于聯盟末尾。

“我們的前場籃板問題沒有解決，我們的退防不夠及時，我們本土的小隊員沒有站出來……”發布會上，劉鵬一一指出球隊本場比賽的問題。

數據上看，劉鵬說得沒錯。對陣北京男籃，上海隊前場籃板輸了25個，對陣青島男籃，上海隊前場籃板輸了8個。利用失誤得分，上海男籃12分，青島男籃17分。本土球員上，上海男籃除了王哲林和劉錚，得分最多的是拿下4分的戴昊。

待沃特斯總結時，他直接把數據統計蓋上，“我不看這些數據了，所有的數據都是為了贏球，如果輸了，這些只不過是紙上的數字而已。現在的我除了要在場上做好本職工作外，還要鼓勵年輕球員，培養他們的信心。”

上賽季的主場揭幕戰，上海男籃的對手同樣是青島男籃，雖然那場比賽上海男籃雙加時惜敗，但李添榮和李弘權二人合砍34分15籃板5助攻2蓋帽，出色的數據之下，二人還有可貴的零失誤。

李弘權帶球突破。

一年后面對相同的對手，經歷過國家隊歷練的“二李”卻失去了場上的感覺，李弘權7投1中得到3分，上場11分鐘的李添榮僅搶下1個籃板，正負值只有-19，全場最低。

相比之下，青島男籃的“二年級”球員段昂君和楊瀚森更為出彩，二人合砍37分，是隊內得分第二高和第三高的球員。

難怪媒體人孔德昕在社媒上發文點評：“上海隊的進攻發起全指著沃特斯，去年表現不錯的幾位年輕本土就像不會打球了一樣。”

當高喊“青春風暴”的上海男籃失去青春魔力，球隊的掙扎顯而易見。

發布會上，劉鵬和沃特斯回答了很多問題，但他們的解讀方向無一例外地都聚焦在了年輕球員身上。

被問到第二陣容輸分的問題，劉鵬的回答是：“感覺隊員們還是有點年輕，上去之后不知道怎么去打。李添榮、李弘權等小隊員去年打得好是公認的，這無形中讓他們背上了想贏怕輸的包袱和壓力，一旦落后就著急，一到關鍵時刻又不敢出手，而這個賽季對手在防守端對他們也更重視……”

而沃特斯更是主動提到本場比賽沒能上場的劉禮嘉：“感覺他最近狀態不是很好，我作為后衛也在和教練溝通，會盡自己全力去幫劉禮嘉重拾信心。國家隊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的，他有能力做得更好。我們現在籃板球輸得很多，如果他能重新找回自信和狀態，可以更好地保護籃筐，為我們搶下更多籃板球，幫助球隊贏得比賽。”

CBA賽季首輪比賽結束后，便有不少球迷提到本土球員的“生存”問題，數據最為直觀——據國內相關媒體統計，常規賽第一輪一共產生了2128分，其中本土球員得到1094分（51.4%），外援得到1034分（48.6%）；而上個賽季，本土球員得分是68362分（占比66.3%），外援得分為34672分（占比33.7%）。

經歷新賽季兩輪比賽，沃特斯告訴澎湃新聞記者他的感受：“今年場上的競爭性和對抗性要比上賽季有所提升，畢竟前三節可以有兩個外援在場，剩下配的國內球員肯定也是水平比較高的。在新外援政策下，如果年輕球員不努力，很可能就打不上球了。”

上海隊外援威爾遜扣籃。

年輕隊員的“水土不服”并不難理解，對陣青島男籃的賽前踩場訓練，當媒體在投籃訓練環節進入賽場，球隊還在進行戰術演練以及內線的擋拆訓練，在“起個大早趕了晚集”的引援之后，上海男籃在外援磨合上也還處在“以賽代練”的階段。

新外援埃格伯努在上海男籃征戰客場時才剛剛抵達上海，主場比賽當天才剛剛注冊成功，隨即便在晚上登場比賽，倉促之下也只出場6分55秒。于是，首發贏球替補崩盤自然也成為上海男籃如今的縮影，而這樣的狀態上海男籃或許還要持續很長時間。

在發布會的最后階段，沃特斯不忘給在場的媒體記者們吃顆“定心丸”，“我現在不是很焦慮，不一定是開頭是什么樣，結局就是什么樣，賽季還很漫長。所以還是一步一步往前走，爭取能在之后能拿到更好的結果。”

正如沃特斯所說，過往兩個賽季上海男籃都走了一條“低開高走”的賽季之旅，只是當主場揭幕戰便有球迷喊出“劉鵬下課”的口號，如何挨過低谷，是上海男籃如今最大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