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粉坊的粉皮,在河南安陽一帶頗有名氣。72歲的劉錫保早在1985年就開始做粉皮,30多年前,他和老伴趁著改革的春風,砸鍋賣鐵攢了800塊錢起家做手工粉皮。如今,他做的粉皮遠銷周邊省份和港臺,幾十年來未曾滯銷過。雖然現在一年能生產12000斤粉皮,但是他卻拒絕了女兒提出“買設備、請人、擴大規(guī)模”的建議,他說這種老手藝還是還是手工做出來的好。如果用機器生產,產量是上去了,可是品質就無法保證了。
劉錫保做粉皮的手藝是從父親劉玉山手中傳承下來的,劉玉山早在解放前就開始做粉皮,文革時曾一度中斷。1985年,劉錫保和妻子湘茹拿出積家中積蓄,變賣了部分家產又東拼西湊了八百塊錢,買回了大缸,石磨,籮等工具,請父親出山做指導,劉家粉坊終于又重新開了張。
說起當年的決定,劉錫保回憶到:雖然當時內地的政策還沒有完全放開,但是因為家中有4個孩子,生活比較困難,又不會別的手藝,才把老父親請出山,重新繼承了這門老手藝。
老劉做的是綠豆粉皮,他說當年重新開張時,只能在附近村民手里收購綠豆。有次去隔壁縣收豆子還受到過當地工商部門的稽查,因為那時改革的政策還未完全放開,綠豆等物品出省出縣都會稽查。
如今,劉錫保做粉皮的綠豆早已換成了優(yōu)質東北綠豆中的上品芽豆,顆粒飽滿,營養(yǎng)豐富。他說,他家的粉皮從創(chuàng)始至今,除了綠豆從未添加別的任何原料。有人若是能發(fā)現他的粉皮不是純綠豆制作的,他敢假一賠百。
劉家粉坊內磨好的綠豆,盛滿了整整一缸。4斤綠豆才能出一斤的粉皮,劉家粉坊現在一年就要消耗掉近5萬斤的綠豆。
劉錫保的小女兒正在家里幫忙,當年劉錫保靠賣粉皮養(yǎng)活了一家人。如今,他的四個兒女一有時間也會回到家中幫助做粉皮。
劉錫保的小女兒和二女兒正在做粉皮,這么多年做下來,他們姐弟4人也早就成了做粉皮的熟練工。雖然他們都在城市有工作、有家庭,但還是喜歡一家人在一起忙活的感覺,陪著父親做粉皮,也是他們盡孝心的一種方式吧。
一位老顧客親自上門來買粉漿。做粉皮過程中剩下的粉漿,也是當地許多人喜愛的產品,安陽名吃粉漿飯就是用粉漿做的原料。粉漿買回家下點小米,熬好了放豬油茴香菜葉胡蘿卜絲,風味獨特,清熱解毒。而且便宜實惠,這位老顧客買了整整一大桶,只花2塊錢。
老劉家做的粉皮晶瑩透亮、薄如紙張。因為堅持使用優(yōu)質原料,加上劉錫保對做粉皮過程中的各個環(huán)節(jié)嚴格把關,劉家粉坊的生意也一直都很紅火。
劉錫保的老伴正在將出鍋的粉皮擺放在院子里,晾干。酒香不怕巷子深,老劉的粉坊雖然地處河南安陽的水冶鎮(zhèn),不在交通要道也從未出門推銷,但幾十年來做的粉皮卻從未出現過滯銷、賣不出去的情況。
院子里晾的粉皮已經放不下了,二女兒便將粉皮搬到了樓頂。幾十年來,他們家的粉皮不僅從來沒有滯銷過,而且到了節(jié)假日和年底的時候,都會出現供不應求、顧客排隊預約等候的情景。很多老顧客去他家里買粉皮,都得提前打聲招呼,給留點才能買到。
樓頂擺滿了晾曬的粉皮。如今,老劉家的粉皮已經享譽周邊省市,產品遠銷河北、山西、湖北、香港、臺灣等省市和地區(qū),就連美國和日本食客都嘗到了劉家老粉坊的味道。成了當地有名的土特產。
從無人機上看老劉家的院子,擺滿了晾曬的粉皮。現在老劉家一年能做12000斤的粉皮,可還是供不應求。
2018年,鎮(zhèn)上河流改造治理,劉錫保家也在拆遷范圍之內。二女兒提出,趁這個機會,買設備,請人,擴大生產規(guī)模,提高產量。可劉錫保卻一口拒絕了。
劉錫保說,做粉皮屬于勤行,雜活兒多,每天早起晚睡,每一個環(huán)節(jié)注意不到都會影響粉皮的品質。根據天氣好壞,工作時間長短不一,雇的工人很難得到這個要求。再說了雖然現在有很多設備可以替代人工,但在一些關鍵工藝上還是手工做出來的好。如果用機器生產,產量是上去了,可是品質就無法保證了。買的粉皮少不是損失,毀了幾十年創(chuàng)立的品牌和信譽,那才是真正的損失。
一家人正在客廳里給晾好的粉皮裝袋,劉錫保的老伴負責過秤,一袋一斤保證足量。
家里的這臺座鐘,正是當年買粉皮掙錢后,在省城鄭州的亞細亞商場買的。擺在客廳里,也見證了劉錫保一家人的幾十年的辛勤勞作。
一家人的合影。
自從劉錫保從父親手中接下做粉皮的手藝,他為其傾盡了心血,30年如一日就像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他常說“做生意就像做人,得講良心”,他說到了也做到了。時光冉冉,他和老伴的容貌變得滄桑、蒼老,換來的是從未改變過的粉皮質量和顧客口碑。(攝影/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