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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宣:遙想舊日校中執手,復旦為323對復旦人制金婚紀念冊
值改革開放40年之際,在復旦大學退休教職工管理委員會(以下簡稱“退管會”)與其它相關部處的一整年醞釀與落實下,10月16日,復旦編纂的《復旦大學2018年金婚紀念冊》集體冊首發。
“我們以院系為單位,收集老人們的結婚證、結婚照和現在照片,做成‘金婚三件套’放在紀念冊中。我們還為近100對老人制作了單獨的個人紀念冊。”據復旦大學退管會常務副主任周桂發介紹,復旦大學早在2005年就舉行過金婚紀念,溫情的傳統,自此延續。
一套辭典承載夫妻學術情緣
“我們當時都是復旦學生合唱團的,然后又同時擔任當時學生會群眾文化部的正、副部長。”對吳治華與袁晚禾伉儷來說,復旦大學是相遇的地方,也見證了他們的愛情。
“1953年,于杭州靈隱。”一張以蒼勁字跡寫著備注的合照如今還保存在這對夫婦家中。照片里,兩人并肩而立,稍顯拘謹,笑容卻異常燦爛。
那一年,學校工會組織春游。年長袁晚禾兩屆的吳治華已經畢業,留在復旦任教,袁晚禾則在外文系學俄語。“結婚時真想不到,會一起走過50年、60年。”滿足感在吳治華心間油然而生。
而一套在復旦編纂的辭典,則承載了周德慶和徐士菊的學術情緣。
1964年新婚后,周德慶在復旦生物系微生物學教研室工作,徐士菊則被分配到了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工作。異地分居14年,兩人通過書信互訴衷腸,熬過了動蕩的歲月。1978年,徐士菊被調回到了復旦大學生物系工作,夫婦倆終于團聚。1983年,徐士菊調到了新成立不久的復旦大學出版社工作。

2001年,由于周德慶在學術界有較好的聲譽,天津科學技術出版社一位編輯找到他,希望他能出一本微生物學辭典。“我當時就和徐老師商量,想想四五十年來教學與科研留下的資料不寫出來會成為廢紙,況且這是第一套國內自己編輯的微生物學辭典,對國內學習的老師和學生等有很好的幫助,就答應了下來。”周德慶說。
決定后,夫婦倆討論良久,最終確定由夫妻二人合編,加上徐士菊本身有出版編輯經驗,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兩人一字一句地編完了這套收詞近5000條,共135萬字的辭典。辭典里的大部分配圖是由周德慶親自手繪。
“過程雖然很難,但我們從沒想過放棄。”周德慶說:“我們就想踏踏實實地做好這件事。而且,我和她都很喜歡這事業,只要能將這些知識財富傳承下來,花再多時間也愿意。”
耗費三年,辭典最終于2005年正式出版。雖然冊數不多,稿酬也微薄,但是,這一成果的學術價值卻是不菲。這段為共同目標一起奮斗的經歷,在周德慶與徐士菊心目中始終難忘。

67年歷史的皮箱舍不得扔
“我家有只皮箱年齡比我大,這是我父母愛情的象征,一直保存到現在。”復旦大學退休干部王磊說,他的父母王淑超和邢志潔,在戰火中結合,至今已71年。

王淑超曾是復旦大學保衛科科長,而邢志潔過去則在復旦大學附屬幼兒園工作,他們家11口,有7個是復旦人。
王磊口中的皮箱,購買于王淑超和邢志潔久別后的蜜月旅途,已有67年的歷史。
1947年秋,王淑超在渤海軍區一分區服役,利用5天婚假,徒步從山東樂陵回到家鄉河北滄州,與邢志潔結婚。“我外公外婆當時不支持我母親嫁給我父親。”王磊說:“我母親當時非八路軍不嫁,她覺得保家衛國的才是有擔當的真男人。”
5天后,王淑超按時歸隊,投入到解放戰爭中,二人天各一方。之后幾年,由于部隊行蹤不定,邢志潔與王淑超失去聯系。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說王淑超陣亡,但邢志潔一直堅信丈夫仍然活著。1950年,王淑超在蘇州籌建的華東人民革命大學培訓,這對眷侶才終于有了相對穩定的通訊地址,得以取得聯系。
1951年,邢志潔到蘇州探親,王淑超給她買了個二手的皮箱,用來放衣物。“皮箱是黑色的,用兩根皮帶進行固定。”王磊說,箱子很大,也很重,因為當時經濟條件不好,買不起新的,就買了個二手的。
現在,這只皮箱被放在家中角落,放置衣物。“很多次我們都產生過丟棄它的念頭,因為箱子黑色皮脫落發白,用于收緊的皮帶也斷了。”王磊說:“但我父母終究不舍得扔,這個皮箱承載太多回憶了。”

結婚50年最大“沖突”——洗手
“老兄:你一回到家,關好門放下鑰匙后的第一件事,千萬別忘記呦!!!——老太”,在金婚紀念冊上,秘燕生給夏乾豐寫的50年情話尤為引人注目。
回家第一件事究竟是什么呢?“洗手。”秘燕生說。
秘燕生是復旦大學中文系1964屆的畢業生,夏乾豐則是國際政治系首屆畢業生,1965年畢業。
畢業后,秘燕生留在復旦大學中文系,任越南留學生漢語教師。夏乾豐則在復旦黨委內部資料室工作,后在幾個系黨總支工作。
夫婦倆的初遇,源自夏乾豐的一見鐘情。他的宿舍正對操場,常見秘燕生領著外國留學生走向教室,一路說著漢語。秘燕生一口標準的漢語普通話回蕩在馬路上,她的氣質深深吸引了夏乾豐。
經朋友介紹,兩人正式見面。“他人帥,腿又長。”秘燕生抿嘴笑著說。初次約會,兩人工資都不寬裕,夏乾豐買了減價的水蜜桃和碎麻花招待。秘燕生覺得這樣很好:“說明他勤儉,不會浪費。人又實在。”
洗手,被秘燕生戲稱為兩人結婚50年最大的“沖突”。
秘燕生說自己可能有一點潔癖,每天要多次洗手,而夏乾豐卻經常忘記洗手。“她每次都會因為這件事嘮叨很久,我有時候就不敢跟她說沒洗,故意跟她說洗了洗了。”夏乾豐坦白,直到現在,他還是經常忘記一回到家就要洗手。
像這樣的故事,在紀念冊中還有許多。復旦的金婚夫婦互為依靠、風雨同舟,完整走過了改革開放的整個歷程。
“我們在收集中可以看到許多感人的故事,比如夫婦倆節儉的品德,舊的東西一直舍不得扔、比如一起做科研,追求學術,或者是在當時艱苦的歲月中堅持自己的理想和本心。”周桂發說:“這其實是一種家風的傳承,也是一種復旦文化的傳承,值得年輕人學習。”
據悉,經過征集,復旦全校有744對結婚50年及以上夫婦,其中50年整的金婚夫婦105對,時間最長的夫婦結婚81年。尊重本人意愿,全校今年有323對夫婦提供結婚照、結婚證書和金婚照“三件套”制作集體冊,99對夫婦制作個人冊,全部成品紀念冊疊起來有近3層樓高(2厘米/本*400本=8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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