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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尼書報亭:靠彩票吸引顧客
來自悉尼第九新聞頻道的珍妮·阿佐帕迪(Jayne Azzopardi)在今年3月報道過一個新聞,標題是《330萬彩票不翼而飛:一名悉尼男子與書報亭的恩仇錄》。這位名叫大衛(wèi)·倫肖的男子竟然在20年后跳出來,抱怨他曾于1997年在悉尼的格蘭維爾火車站(Granville)投注過一次彩票,當時書報亭的工作人員驗票后什么也沒說,就把他的彩票給扔了。過了18年(2015年)后,他一次跟朋友的聊天中才得知:當時有一個含息330萬的彩票被人棄兌了,于是倫肖就決定起訴彩票機構。倫肖在法庭外聲稱這其中一定有隱情。不過,彩票機構的負責人多蘭(Doran)卻認為:“這其中根本不存在任何舞弊,倫肖只是借此機會來表達對我們的不滿。我們的工作人員肯定是認真驗票后,確定倫肖并沒中獎才扔掉彩票的。”
與彩票融為一體
事實上,澳大利亞各州的書報亭已經和彩票融為一體,我?guī)缀鯖]看到過哪家書報亭是不賣彩票的。而且很多人進書報亭都是為了買彩票的。2018年8月初的一次強力球彩票盛宴,把整個悉尼都弄得蠢蠢欲動。要知道,悉尼的彩票通常從300萬澳幣起步,如果開獎未中,下一次獎池就是500萬,再不中就是700或800萬,如果還不中就是1000萬。今年8月初,差不多是經歷了2個月頭獎無人問津的局面,獎池已經累積到1億澳元。
我有一次打工時,一個澳洲白人跑來說:“嗨,兄弟,你買彩票了嗎?太瘋狂了,已經一個億。天吶,我要是中獎了,給你們每人送一塊鮮豬肉來。”我的一個同事答道:“我真的不敢買啊,萬一真的中獎了,我會不知道怎么花的。算了算了,還是老老實實上班吧。”
不過最后,這個大獎還是被兩個幸運兒瓜分了。每人領走了5000萬澳幣,不同于國內20%的個稅,澳大利亞最新規(guī)定的稅率最高可達48%,也就是說其實每個人可能也就領走了2500萬澳幣。按照匯率算,這也是上億人民幣的身價了,所以新南威爾士的華人還是前赴后繼地沖進書報亭。不過,每當樂透開獎塵埃落定后,書報亭又回復了往日的平靜。
如果在悉尼的書報亭里申請開設彩票站,需要825澳元的申請費,另外還有含消費稅的籌建費27500澳元以及1320元的含稅培訓費。官方給出的初始籌建成本在20000至35000澳元之間,根據具體店面的大小會不一樣。
而在樂透官網上(thelott.com),有時也會根據站點的覆蓋程度,給出一些他們推薦的設站區(qū)域,特別是當下覆蓋率較低或者特別繁忙的大街,比如Clarence Street、邦迪海灘(Bondi Beach)、CBD巖石區(qū)(The Rocks)等。

華人投資移民的一種選擇
澳大利亞的書報亭由州轄的專業(yè)公司管理,并非直接隸屬于政府,他們有個統(tǒng)一的名字Newsagency,這是一家經營報刊雜志超過30年的公司。在悉尼隸屬的新南威爾士州,書報亭的數量已經超過了3500家,店面有大有小:有30多平方的夫妻店,也有開在商場里規(guī)模盛大的大型書報店。如今,這些書報亭走上了多樣化經營的道路:彩票(NSW Lotteries)業(yè)務成為了書報亭的主業(yè),交通卡充值和香煙銷售也成為顧客經常光顧的原因之一。此外,這些書報亭還提供包裹郵寄(Toll)和匯款(Western Union)等服務。
隨著多樣化經營的普及,一些客流量大的書報亭也漸漸做起了禮盒包裝紙、鋼筆、長毛絨玩具、賀卡等小商品的生意。不過即使種類豐富,門類繁多,有一個業(yè)務是書報亭絕對不會碰的,那就是郵票和紀念幣的銷售。因為這個銷售權至今仍牢牢掌握在澳大利亞郵政(Australia Post)的手里。
每到8月初,悉尼的中小學就會開學。有些書報亭門口放著的教輔專欄就會比往常銷售得好。跟上海書城整整一個樓面賣教輔不同,悉尼的教輔簡直就是稀罕物。因為悉尼的中小學教育相當輕松,9點(上午)上課3點下課。那些放學后不去玩而是去看書的孩子,顯得非常另類。所以,教輔變成了那些買彩票的家長們閑暇附帶的采購品。
從宏觀角度講,書報亭創(chuàng)造了不少的就業(yè)機會,尤其是成為了投資移民的主要選擇之一,不少華人都看中了書報亭能帶來的投資移民的機會和回報。在悉尼,華人初期創(chuàng)業(yè)的工作,主要集中在魚店、肉店、超市這幾種類型,而書報亭因為進入門檻低和工作相對較輕松,也成為了很多華人的選擇。
有意思的是,越來越多的中國游客操著并不熟練的英文扭扭捏捏地走進書報亭,本來是準備給交通卡充值的,一看是個華人營業(yè)員,往往會用中文聊上幾句,而店家也樂于建立更多的社區(qū)關系。

未受電子閱讀的沖擊
在悉尼生活,除了Woolworths和Coles兩大超市巨頭隨處可見外,就數書報亭遍地都是了。雖然書報亭談不上什么城市的風景線,但是它強大的功能屬性還是讓很多人離不開它。澳大利亞書報亭的雜志和上海的東方書報亭一樣,偏好時尚、生活、體育、財經、機車類雜志,但是澳洲人似乎并沒有經常買雜志的習慣,能長期閱讀TIME, Economist的讀者還是鳳毛麟角的。雖然,現在傳統(tǒng)報紙的閱讀剛需越來越低,不過,老人們倒是非常鐘愛報紙,總會時不時拿上一份《澳洲人報》或者《悉尼晨驅報》。
如今,澳大利亞越來越多的社區(qū)開始辦報。我在麥考瑞大學讀書期間,住在Marsfield,社區(qū)的郵差每周都會定時把社區(qū)報紙扔在每家的門口。而且離Marsfield不遠的華人鎮(zhèn)——伊士活(Eastwood)的圖書館里,還能免費拿到不少專為老人辦的報紙。這也在一定程度上沖擊了傳統(tǒng)報紙的購買量。

不同于中國電子化零碎閱讀的普及,悉尼的電子書對于書報亭的沖擊其實并不大。即使是在趕往悉尼中央商務區(qū)的火車上,忙碌的白領們手持Kindle或者iPad閱讀的情景也并不常見。中國主流的新聞門戶網站常常是免費閱讀,但澳大利亞的新聞媒體采取的是收費制度,如果想在網上閱讀《澳洲人報》,你能在Google上搜到某條新聞,但點進去后,就會看到在線付費的提示信息。
在版權意識較強的西方國家,電子閱讀并沒有流行開來。當你買下了Kindle時,也意味著要去亞馬遜網站買正版書。而且澳大利亞有著非常嚴謹的論文引用制度,報刊也是論文引用的主要來源之一。所以,其實電子閱讀和實體報刊各有所長,并不存在實質的價格競爭問題,更像是不在同一軌道上的兩輛火車。
每天上下班高峰,你會看到所有人都扯著領帶呼嘯而過,但車站的書報亭卻不緊不慢地駐足在某個角落,靜靜地看著人流的變化,似乎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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