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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流感進入高發期。“甲流癥狀”、“甲流發病急”、“甲流病毒進入人體后會經歷什么”、“甲流和新冠癥狀上有哪些區別”、“甲流是最為復雜的流感病毒”等相關詞條頻頻出現在微博熱搜。社交媒體上，也有不少人講述自己感染后的癥狀。我們似乎已經許久沒有受到流感如此廣泛、猛烈的沖擊了。

流感病毒分為甲、乙、丙、丁四種類型，而甲流是由甲型流感病毒感染引起的急性呼吸道傳染病，通常在冬季 12 月份前后開始快速增長，高峰持續到次年春季 2 月前后出現下降趨勢。

但今年的情況有所不同。根據國家流感中心發布的流感周報，流感樣病例(主要指標是體溫在 38℃以上，伴咳嗽或咽痛之一）中的檢測陽性率在 2 月上旬才開始有較明顯增長，晚于往年，并在 2 月下旬開始迅速攀升。今年 2 月 13 日-19 日的檢測陽性率為 7.8%，而到了 2 月 27 日-3 月 5 日，這個數字已經增長到了 41.5%。甲型流感占據 99.9%。

流感反彈，是因為“免疫債務”嗎？

除了流感，還有其他一些疾病的傳播也出現不同于以往的情況。一項在巴黎進行的前瞻性多中心監測研究中報告的腸道病毒等感染性疾病人數在 2020 年短暫下降后，又在 2021 年增加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2022 年 11 月，美國《財富》網站報道，美國兒童醫院遭受了包括呼吸道合胞病毒（RSV）、流感、新冠，以及鼻病毒和腸道病毒等多重傳染病疫情的壓力。

“免疫債務”（immunity debt）的說法被用來解釋大流行后其他傳染病頻發的現象，該說法首次出現于2021 年一份發表在法國傳染病協會官方期刊《Infectious Diseases Now》上的研究，認為勤洗手、戴口罩、保持社交距離等非藥物干預措施阻擋了新冠病毒的傳播，但也使得其他病毒、細菌傳播減少，加之其他傳染病疫苗接種不足，因而缺乏一些獲得性病原體的免疫刺激，容易被感染的人群增多、人群免疫力下降，“免疫債務”產生。

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附屬新華醫院感染科行政副主任阮正上對澎湃新聞表示：“醫學上是有這個理論的，比如你一直接受一個劑量的感染的話，它就不容易出現一個重癥”，并補充道：“它其實就是一個獲得性的免疫。”

而“免疫債務”作為一個概念，自論文發表以后，就打開了爭論的閥門。

認可“免疫債務”的專業人士大多指出，免疫力需要得到一定的“刺激”和“訓練”，而過去幾年里人們接觸病毒的頻率、數量等不同于往常，近幾年新出生的嬰幼兒則一開始就少了病毒“刺激”的機會，容易受到感染的人群由此增多。

也有不少質疑聲。一些人懷疑“免疫債務”說法具有誤導性，因為仍缺少足夠證據證明免疫系統在此期間確實削弱，也有人指出免疫系統需要接受的“教育”只是延遲了。

關于“免疫債務”的爭議和研究仍在繼續。但不論是“免疫債務”的提出者，還是反對者們，都指出了近年來可能存在疫苗接種的延遲或空缺問題。這可能會使對這些傳染病“易感”的人群比例會越來越高，更加容易發生感染，也更易爆發流行。

2022 年 7 月 15 日世界衛生組織和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公布數據顯示，兒童常規疫苗覆蓋率自 2019 年以來呈現持續下降趨勢，疫苗接種工作出現三十年來最大規模持續倒退。如果參考《中華預防醫學雜志》上一篇研究所做的調查，2020—2021 和 2021—2022 年度，我國流感疫苗接種率分別為 3.16%和 2.47%，同比下降約 22%。其中，免費、醫保報銷、自費三類接種政策下人群的接種率均較前一年度均有一定下降。

預防和治療流感，需要注意什么？

流感疫苗接種率長期低迷的背后原因，包括了我們對流感的了解不足、對流感疫苗的重視也有待提升。然而，阮正上告訴澎湃新聞，他覺得今年甲流擴散開以后，大家總體的態度是重視的。“比如以前我們年輕的發熱患者，覺得自己身體資質比較好，不太會到醫院來，但是現在這種比較年輕的發熱的，他也會到醫院來就診，大家心態還是有變化的。”

面對流感，以及其他傳染病，疫苗都是重要且有效的方法。除了再強調都為不為過的疫苗，我們還整理了這些可以注意的事項。

參考資料

[1] Cohen R, Ashman M, Taha MK, Varon E, Angoulvant F, Levy C, Rybak A, Ouldali N, Guiso N, Grimprel E. Pediatric Infectious Disease Group (GPIP) position paper on the immune debt of the COVID-19 pandemic in childhood, how can we fill the immunity gap? Infect Dis Now. 2021 Aug;51(5):418-423.

[2] Eden, JS., Sikazwe, C., Xie, R. et al. Off-season RSV epidemics in Australia after easing of COVID-19 restrictions. Nat Commun 13, 2884 (2022).

作者 / 張鈴媛 陳良賢

設計 / 衛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