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3日起于CCTV-1黃金檔播出的《破曉東方》，改編自上海歷史學者劉統的紀實文學作品《戰上海》，由龍平平、秦溱擔任總編劇，高希希執導。這個堪稱“重大革命題材頂配”的主創班底，讓《破曉東方》成為2022年當之無愧的壓軸大戲。 

《破曉東方》海報

《破曉東方》從1948年12月底開始講起，淮海戰役將要取得最后的勝利，渡江戰役已經在籌劃中。劇情的節奏相當緊湊，到第二集結束，我黨就要取得渡江戰役的全面勝利，解放軍橫渡長江，解放了南京，即將解放上海。

高效的敘事，緊緊圍繞著毛澤東在中共七屆二中全會那段著名的發言展開，即，“我們不但善于破壞一個舊世界，我們還將善于建設一個新世界”。劇集試圖回答的是：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我黨為什么能成功地破壞掉舊世界，我黨為什么能建設好新世界。 

共產黨為什么能

在回答第一個問題時，《破曉東方》講到李白的故事。文藝史上多個版本的《永不消逝的電波》中的革命英烈李俠，正是以李白為原型。1948年，解放戰爭勝利的曙光已經出現。垂死掙扎的國民黨當局依靠美國提供的最新設備和技術，采用在上海分區停電的方法，偵察到李白秘密電臺的位置。1948年12月30日凌晨，關于長江江防圖的絕密軍事情報必須及時上報，只要出現電波，李白便會暴露。但沒有什么比發出情報更重要，李白冒著生命危險爭分奪秒發出電報，并向戰友們深情地發出最后一封電報：“永別了，親愛的同志們！” 

李白被捕

李白英勇被捕，隨即遭遇國民黨的殘酷蹂躪，但他視死如歸、守口如瓶。

雖然觀眾已經頗為熟悉《永不消逝的電波》，但《破曉東方》還是通過精短的幾場戲給觀眾帶來強大的震撼與感動。李白吞下電報視死如歸的一幕，再現了中國共產黨為民族解放事業而壯烈犧牲的、可歌可泣的英雄形象，謳歌了英雄為了黨和人民，堅定信仰，敢于擔當，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的愛國主義和英雄主義精神。

《破曉東方》講述李白的故事的用意也正在于此：正是因為我黨有無數像李白這樣的英雄，所以我們能夠成功地“破壞舊世界”。

與我黨戰士相對應的，劇中呈現的國民黨反動派，上至蔣介石下至地方的鷹犬，都在忙著依附美國，打著爭權奪利的算盤，狗茍蠅營做著最后的瘋狂，迎來的只能是必敗的結局。

除了英雄視角以外，中國共產黨能夠成功“破壞舊世界”，至關重要的還在于我黨的“人民視角”：一切為了人民，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劇集一開篇，1948年底，中原野戰軍司令員劉伯承，華東野戰軍司令員陳毅（張嘉益 飾），兩人一起奔赴西柏坡，準備參加中央政治局會議。匆忙趕到西柏坡時還是遲到了。周恩來問他們怎么走了那么長時間，劉伯承說，“陳老總要照顧雪地里的老鄉，又要給支前的隊伍讓路，還要整飭部隊的紀律，一來二去就晚了”。

這時毛澤東（唐國強 飾）就說，“為老百姓的事情，不算晚。”通過這樣的小細節，雁過無痕地體現我黨一切為了人民的初心使命。 

細節上體現我黨的人民視角

開篇兩集，也以一定的篇幅呈現我黨為營救黃炎培等民主人士所做的努力。黃炎培在這里出場，編劇大有深意。

毛澤東與黃炎培1945年有過著名的“窯洞對”，黃炎培來到延安有感而發，希望中國共產黨找出一條新路，跳出歷史周期率的支配。毛澤東說，我們已經找到新路，我們能跳出這周期率。這條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讓人民來監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來負責，才不會人亡政息。

1949年成功地將黃炎培從上海轉移到北京后，毛澤東邀請黃炎培到住所做客。倆人接續了上一次窯洞對的談話，黃炎培又請教了毛澤東何為民主的問題。毛澤東的回答，反映的仍然是我黨一切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的人民視角。正是在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中，我黨如魚得水，給敵人帶來滅頂之災，成功摧毀了舊世界。 

1949年，毛澤東與黃炎培在雙清別墅的會談

隨后，黃炎培提到了“如何建好新世界”的問題。譬如上海是面向全世界的一個窗口，可現在長江兩岸陳兵列列，該如何盡可能地保留好這些城市？

毛澤東對此亦思考良多?！敖夥派虾２皇菃栴}，能夠在上海站穩腳跟，盡快恢復和發展經濟，讓飽受戰亂的人民休養生息，這才是大問題。”

這就進入到《破曉東方》的重頭戲：如何建設好一個新世界？這也是《破曉東方》這部劇的獨特性與獨創性：“尚沒有一部關于中國共產黨在新中國成立后如何接管政權、鞏固政權、如何管理好一座中心城市的典型作品”，《破曉東方》填補了這個空白。

劇中毫不避諱提到，解放上海之后，管理上海之難。一方面，彼時我黨在這方面確實欠缺經驗。譬如陳毅自己就坦承，他想去上海，又怕去上海，“管理城市跟管理部隊是兩碼事情，管理部隊二十多年的經驗，沒問題，可管理城市，一天的經驗都沒有，不曉得從哪里入手”。當中國共產黨從革命黨轉成為執政黨后，的確一度面臨著如何從戰斗的解放軍轉型為能管理現代化大城市的專業隊伍的考驗。 

陳毅一開始對如何管理上海心里也是沒底

另一方面，彼時大城市不好管理，作為經濟中心的上海尤甚。經過長年的戰爭后，上海飽受折磨、千瘡百孔，該如何在短短的時間內恢復生機與活力？更何況，垂死掙扎的國民黨在狼狽地離開上海時，對上海的破壞之大、之瘋狂，絕無僅有，故意給我黨留下一個在全世界看來根本無法治理的爛攤子。 

國民黨反動派故意破壞上海

當時的國際輿論不斷唱衰我黨“建設新世界”的能力，認為我黨哪怕能夠打下江山，也治不好江山。譬如當時的美國駐華大使司徒雷登，面對共產黨的勢如破竹表現非常“淡定”，理由是“他們能夠奪取政權，但是他們現在并沒有能力治理好這樣一個千瘡百孔的國家”。

所以，深謀遠慮、居安思危的毛澤東，在渡江戰役之前就告訴陳毅：“現在我們接管上海、管理上海，是對我們在大城市執政能力的考驗，這又是一個新戰場?！?nbsp;

如何管理好上海，是共產黨的又一場“大考”

《破曉東方》后續劇情的重點，將圍繞著這個“新戰場”展開，通過我黨解放上海、接管政權，用一年多時間在國民黨留下的爛攤子上創造出一個萬象更新、充滿生機和活力的新上海的真實奇跡，呈現我黨“建設新世界”的能力與魄力，進一步回答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為什么只有中國共產黨可以建設好中國。這部恢弘壯闊的大劇的新篇章，值得期待。

【上海文藝評論專項基金特約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