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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若英談《后來的我們》:每一個離家的孩子都是漂泊的人
5月3日下午,《后來的我們》導演劉若英和主演田壯壯及幾位影評人以“跨界、處女作與逃不開的鄉(xiāng)愁”為主題舉辦了影視論壇。

田壯壯談到拍電影的人都有很強的漂泊感,他剛開始做電影的時候,常在西藏、內(nèi)蒙古、云南等各地漂泊,“漂泊的人最大的需求不是錢也不是一張好床,而是需要感情,我14歲從北京到延安的時候,我要在寄到這里的信中上萬個名字里找到寫給我的,我媽媽就寫幾個字,我都要看好多遍。”田壯壯說。
漂泊感也需要特定情境的激發(fā),“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后來的我們》以一年又一年的除夕為節(jié)點,將北京和東北小鎮(zhèn)兩代人的生活聯(lián)結起來。我們慣常形容記憶都是逐漸褪色的,而該電影中卻將所有過去的情節(jié)都處理為活色生香的彩色,人到中年的再次相逢,雪原、黑色大衣、一言難盡的人生況味則都處理為黑白。“曾經(jīng)在年輕時候感受到的挫敗感,再過幾年回想起來有些人覺得越來越褪色,但是我看的時候依舊是彩色的,我并不是表現(xiàn)出一定是中年人的無奈或者是蒼白,但是確實時間的流逝和生活的壓力在我們身上會刻下痕跡,我想我應該算是一個夠堅持的人了,但是我還是會有妥協(xié)的時候。”劉若英說。

現(xiàn)場的幾位影評人也就《后來的我們》的優(yōu)點與不足提出自己的看法。
梅雪風談到,《后來的我們》的可貴之處在于景觀的真實和人際關系的真實:“北漂的環(huán)節(jié)中對應的場景,電梯里面的大媽等類似的情節(jié),包括兩位主角的對話,田壯壯和周冬雨講井柏然為什么要做游戲、一勺勺裝好給孩子帶到北京吃的大醬,這種東西非常生活化也平實有質(zhì)感。”
影評人賽人認為,《后來的我們》依舊是承襲了世俗對于成功的定義,“很多人的理想是從一個物質(zhì)到另外一個物質(zhì),王朔說:賺錢被別人知道就是成功,很多人夢想是讓別人知道我。”男主在同學會宴席上面對的責難和后來的消沉以及最后做游戲成功,都沒有脫離這個觀念所設的窠臼。梅雪風也談到,故事里北漂的無依無靠主要是物質(zhì)的匱乏,“但苦并不只是這樣,真正的苦也許是感覺枯燥,覺得沒有價值,而不是說饑寒交迫,始終住在地下室。這個電影好的地方,在于建構了一個動人的氛圍,但是那個氛圍沒有建構一個扎實的人際關系網(wǎng)絡,人和人之間的關系并不是這么簡單的,實際上這個電影拍了這么多,對于一個人在北京的生活狀態(tài)描摹的面卻很窄。”

賽人認為愛情是從一個幻覺到另外一個幻覺,“這個電影就是太實了,硬梆梆的,沒有幻覺的東西,飄起來的東西。好的講情感的電影一定有一個是要起飛要蕩起來,跟現(xiàn)實要有距離,跟現(xiàn)實很緊密的東西,或者用現(xiàn)實證明我們的愛情的時候,不管是通過現(xiàn)實展現(xiàn)完美還是破敗,那個愛情都不在了。”

從演員到導演,從導演到演員
《后來的我們》是劉若英導演的第一部電影,之前她為人所知的身份是歌手與演員,在《后來的我們》中擔綱演重要戲份的田壯壯,則是作為《藍風箏》、《長大成人》等影片的導演名聲大噪。
無論是趙薇導演《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還是劉若英導演的《后來的我們》,女演員們跨界操控起一個懷舊加青春的故事,都不乏真切細膩之處。田壯壯談道:“我挺喜歡女導演看東西的方式,因為是你永遠想不到的,她們出招時往往特別有勁,男導演需要三場戲她們可能一場戲就解決了。我和張艾嘉和劉若英的合作中,都感到她們能夠傳遞出她們想要的東西,而且她們都能把握住那種特別輕靈的感受。”

田壯壯在《相親相愛》中就曾成功塑造過父親的角色,這次在《后來的我們》中扮演的寡言卻情感深沉的父親也讓人印象深刻,“我在東北插過隊,家里有很多東北親戚,我對東北不陌生,我也回去切身感受了一下改革開放以后,我們拍攝點那個地方的老少爺們兒吃什么穿什么,退休的、做飯的,鍋碗瓢盆的狀態(tài)。以前那里做飯就是有那種木柴的味道,油熗鍋的味道,你要感受到才能做一些和家庭有關的準確的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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