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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面孔|高希希:導演的職責是營造氛圍感

“《戰上?!犯洞鬀Q戰》不一樣,《大決戰》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有過歷史呈現,我們基本上是能邊摸著石子邊過河,找到路徑?!稇鹕虾!窙]有樣板,在新的模式里,又要解決敘事結構問題,還要解決人物線的發展問題。我覺得盡心了,但最后呈現出來到底是怎樣的效果,有待觀眾去評論和指正?!?/p>
高希希,知名導演,曾創作大量優秀的影視作品,包括歷史題材的《歷史的天空》、軍旅題材的《幸福像花兒一樣》、解放戰爭題材的《大決戰》等,獲得華表獎、百合獎等眾多獎項。
《戰上?!芬呀涍M入了最后的后期制作階段。在后期室連續熬了幾個通宵后,高希希導演面對我們的鏡頭,仍然神采奕奕,尤其是聊到這次執導的電視劇《戰上?!贰?/p>
作為國家廣播電視總局重點展播項目,《戰上海》改編自劉統的同名紀實文學,全景式講述解放上海,新政府接管后的一年時間里,把經濟失衡、民生凋敝、各方勢力盤根錯節的舊上海,變成和平、穩定、發展的新上海的故事。

從炮火紛飛的戰場,到復雜艱巨的經濟戰,如何展現這場“其深遠意義不亞于淮海戰役”的上海經濟保衛戰,成為高希希和創作團隊面臨的首要問題。
《戰上?!返降自趺磁模?/strong>
“說實話我也得從頭學起,這次創作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結構體系,從劇作到人物,到最后的表現方式,必須要不斷地查資料。比如說上海40年代末的證券交易所到底是個什么樣子,我們如何去呈現它;那些北市南市的買賣關系、銀元炒作的背后邏輯等等,都得從頭了解。但是它有一個好處,就是它是一脈相承的?!?/p>
1949年5月27日,上海解放當天,新政府成立,陳毅任主任。接管上海任務復雜艱巨,毛主席直言不諱:“進入上海,中國革命要過一大難關。”
關于劇情的把控與人物的塑造,高希希非常謹慎。
“電視劇創作還要立足一點,要好看,你要讓觀眾通過情節和細節去感受那段歷史。”

在談到最初的劇本創作時說,他說:“所以在這個過程里頭,其實我們將近花了三年的時間去創作劇本,從第一稿的秦溱老師到后面一稿的這個龍平平老師,都是從戰略高度和戰略細節上做了很多的調整,最后完整地體現。當然還有一些虛構人物,對于這類型題材我們還是掌握了這個就是主體創作原則——大事不虛,小事不拘。”
在選角上,《戰上?!芬灿幸恍┬碌耐黄?。

“《戰上海》牽涉到很多真實的歷史人物,那我對演員的要求表演要求又會不一樣。比如對陳毅這個人物,我們在請示相關部門后,做了一些嘗試,沒有用概念化的演員來完成陳毅這個人物,而是選擇了張嘉益老師出演?!?/p>
在他的選角標準中,演員要做到神形兼備,但是要以神作為主體基礎,角色的呈現上精氣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導演的職責是營造氛圍感
“細節是歷史的表情”,這是高希希對歷史題材創作的感悟。
在高希希指導過的作品中,許多細節仍會被觀眾、劇評人拿出來討論。這次《戰上海》的創作,他仍然堅持了作為導演的“匠心”。
“我們幾乎沒有什么參照物,但是布置出來的場景必須能夠還原歷史情境,符合人物屬性。比如陳毅的辦公室,哪怕是一個茶缸,我們也要慎重。”
高希希與團隊為陳毅的茶缸當時商量了很久——到底是用瓷杯還是用茶缸。最后高希希拍板,用茶缸,因為戰爭還沒有結束,陳毅一定是保留著行軍時的那些用品和習慣?!鞍愐愕姆孔樱忸^是洋房,里頭卻是革命戰爭時期從農村搬到城市的那些東西。”
高希希認為,導演的職責是營造氛圍感。

“我要制造氛圍,讓演員感受身臨其境的去感受,他們才會有表演沖動,才會有塑造角色的信心?!?/p>
《戰上?!分?,榮毅仁的家和陳毅的住處有比較大的反差。榮毅仁作為民族實業家,家中的裝修裝飾是比較考究的。但陳毅是從戰場中走來,即便都是在上海,陳毅的裝飾就顯得樸素了很多。

氛圍感對觀眾來講也是極為重要的。
“觀眾覺得無法代入,有很大一部分是觀眾覺得假,假在哪里,就是場景不對、演員不對、故事不對?!备呦OUf。
壓力很大 爆款由觀眾評判
談到創作,高希希最常說的,就是“我們的團隊”。他覺得一部戲的完成,是所有人的努力的加成。《戰上海》也的確是一次大考,戲內戲外皆如此。

“我們那一天拍解放軍進上海,既是大場面,又是正好是4月份,還是一個陰雨連綿,下雨下得很厲害。因為我黨定了一個最重要的規矩——不許擾民。按照當時人民解放軍進入上海的歷史場景,我要求幾千人全部地躺在雨中。4月的天,那些孩子們穿著單衣,躺在馬路上,淋著雨,把這個場景這樣啃下來了。”
不僅是群眾演員,《戰上海》的主演們也都“拼了”。

在前期在創作之初,高希希與演員、創作團隊一起討論,如何體現一個叱咤風云的將軍,在回到大城市以后,依然初心不改,心里裝著人民,去面對那么多的問題。團隊想了很久,最后張嘉益提出一個方案:用方言完成全部臺詞?!拔覀兦捌诓殚喠舜罅康馁Y料,張嘉益老師是看到陳毅的方言是非常有特色的,所以基于這一點,他提出了用方言完成臺詞這個想法?!钡珡埣我媸俏鞅比?,要說四川話,一般的演員只要背一遍臺詞,那張嘉益得背兩遍。
“我們有一部分是冬天的戲,演員們穿得里三層外三層,但是那是春夏天啊,基本上張嘉益說完第一遍臺詞,就得把里頭那件衣服換了,已經是能擰出水來沒法再穿了?!?/p>
面對所有人的“拼”,高希希坦言壓力很大。《戰上?!芬呀涍M入最后的后期制作環節,希望能夠在10月份與觀眾見面。
“我相信今天的觀眾是愿意看到一代人如何有責任的肩負起國家使命的。但劇呈現出來的好不好,有待觀眾評判?!?/p>
策劃|張強
撰文|農墨
編輯|波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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