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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劇《VOICE》:救命啊,報警系統這么不靠譜
拍刑偵劇上癮的韓國有線電視頻道OCN推出的新劇《VOICE》無疑是給尚未過去的冬天添了一絲寒氣。
故事聚焦于韓國報警系統,在一起案件中,應急報警中心的工作人員姜權酒失去了父親、刑警骨干武鎮赫失去了妻子。兇手是一個個性兇殘、心狠手辣的快感犯,殺人好似城市鋼筋水泥森林中的狩獵行動,選擇輕量級壺鈴做兇器,標新立異,自大狂妄。
案發不久,警方逮捕了一名疑犯,但出庭作證的姜權酒以聲音不同為由,當庭指出被告席上坐著的并不是真兇,而是頂罪之人。就此,姜權酒與同為被害人家屬的武鎮赫產生過結。
三年后,赴美深造完畢回國的姜權酒升任應急報警中心黃金救援組組長,被降職的武警官也被調入這一機構。隨著一系列救援行動的展開,二人的關系逐漸改善,兇手再現江湖,為了伸張正義、同時也是為了復仇,二人開始攜手追兇。

在視聽語言上則充分體現了當下電視劇發展的大趨勢——電視劇電影化?!禫OICE》模擬膠片的畫質,采用冷光源,畫面不扁平,通過景深設置賦予畫面豐富的層次,講究構圖,通過鏡頭語言切換視角,通過鏡頭的調度制造氣氛的緊張感。通過對行兇動作的慢放以及對于兇器的特寫鏡頭,即便是隔著屏幕處于絕對安全狀態的觀眾仍然能夠身臨其境地感受到當事人的心理狀態,即便對過于血腥的畫面加上了馬賽克處理,視聽語言所創造的臨場感仍然將觀眾拖入無法自拔的恐懼。

報警系統本身的問題及其執法系統協調的困難是真實存在的。韓國在2015年以前存在二十多個針對不同領域的報警系統。發生于2014年4月的“歲月號”沉船事件觸發了韓國政府整合報警系統的動機,韓國復雜的報警系統每個系統分工各有不同,普通民眾難以做出細致的區分,被困在“歲月號”船只上的公民撥打報警電話,接聽方以報告事項不屬于該系統處理范圍為由并未作出對應處理,致使報警者未能獲救。整合后的報警系統刪去了那些擁有多達八位數報警電話的冗雜系統,僅保留三項,其中就有處于《VOICE》核心的112應急報警系統。
韓國社會曾試圖要求政府學習美國的做法,所有報警系統進一步整合,合三為一。但由于實際操作過程中曾出現過因局部地區突發事件報警數量過大導致報警系統癱瘓的實例,一個報警系統一統天下便民措施被否決。報警系統整合磨合期長達七個月,以真實案例為基礎虛構出來的《VOICE》里報警中心工作人員手忙腳亂、指揮和一線人員不協調的場景從某種程度上講,不過是一種對現實逼真的再現,是瑕疵,但不是問題。

最大的問題在于,《VOICE》缺乏具有凝聚力的人物。張赫飾演的刑警武鎮赫血氣方剛,看似沖動,但又能發現現場的細節從而對罪犯做出精準打擊。編劇力求將這個經歷過喪妻之痛的男人立體化,他是一個關懷被害人的好警察、寵愛兒子的好父親,職業和家庭身份同時又成為他痛苦的全部來源,兒子患有絕癥,加重了他的心理負擔從而為人物酗酒提供了良好的借口。
除了警察局,酒館是武鎮赫最活躍的場所。以至于每次出場,張赫的表演都呈現出一種介于醉醺醺和剛醒酒之間的狀態。莽撞成了酒鬼的常態,觀眾對他的沖動很容易就從理解過渡到厭倦。

喪失特質的人物成了棋子,“編”的痕跡被暴露出來,僅為成為故事而創造戲劇性情節。姜權酒與武鎮赫對應的是“智”與“勇”這兩個特質,但兩個角色都太過莽撞了,獨斷專行、一意孤行,以身犯險的舉動由于太過愚蠢,大大降低了整部作品的層次。
“追兇”是兩個主人公唯一的訴求,訴求的單一化使得主人公被時隱時現的真兇牽著鼻子走。整體呈現出一種為了追兇而追兇的狼狽感,故事理應為人物而存在,《VOICE》完全反了過來,人物為了成就故事而存在。既然人物不過是故事的棋子,就不要怨觀眾手下不留情地棄子。

《VOICE》存在的另一問題在于對報警者的塑造上。對于身陷險境這一事實被害人多少都有過錯,年輕女性們不是為了求財而援助交際,就是因為生活作風開放引火燒身,從戲劇原理角度,對被害人背景的補充可以增強懸念和戲劇沖突,但從社會心理角度,卻從另一個側面降低了觀眾對受害人的同情心。
有時為了煽情,安排生命垂危的受害人說出大段大段臺詞,觀眾一面瞪眼干著急,一面又會產生劇情有瑕疵、失真不謹慎的心理。越是想成就戲劇感,反作用力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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