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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家陳薩推《肖邦夜曲全集》:一個拖延一年的心愿
9月23日,環球音樂與陳薩工作室在北京紅磚美術館舉行鋼琴家陳薩《肖邦夜曲全集》專輯發布會暨分享沙龍。據悉,《肖邦夜曲全集》的推出,是陳薩首度聯合環球音樂旗下的Decca廠牌發行新專輯。繼9月中旬推出首支單曲(作品32號第一首)之后,專輯和MV于秋分之際全球發行。
發布會現場,一臺施坦威鋼琴放置在多功能廳前方正中,與周遭的“紅磚”元素相映成趣。在主持人簡短介紹后,“女主角”陳薩與嘉賓相征展開對談,從專輯的延期、到錄制、排序和MV的拍攝,再到曾經參加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的經歷,以及即將獲邀前往波蘭華沙擔任今年肖賽評委的展望。

陳薩現場即興彈奏肖邦夜曲(作品15號第二首)
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在發布會提問環節,陳薩告訴澎湃新聞記者,置身中式園林一般的環境,專輯中先期發行的單曲(作品32號第一首)同秋分節氣“最是相得益彰”,并在現場欣然演奏了肖邦夜曲(作品15號第二首)。在輕柔松弛的旋律中,發布會完美收官。
夜曲源自愛爾蘭作曲家約?菲爾德(John Field,1782-1837)的創作。肖邦為其注入了如歌的旋律以及波蘭民族音樂特征,使得“肖邦夜曲”不但成為夜曲的代名詞,綿亙至今仍是古典音樂里最受歡迎的曲目之一。
同世界上大多數鋼琴家一樣,陳薩自小喜愛并經常演奏肖邦夜曲。2019年,陳薩成為中國內地首個舉行肖邦夜曲全集音樂會巡演的藝術家,這套曲目的錄音也在當時規劃之中。陳薩介紹說,“原本應該在去年三月的柏林完成錄制,場地、錄音師一切就緒。我也剛剛在2019年巡演了這套夜曲, 滿心歡喜,但在最后一分鐘因為全球疫情肆虐而不得不取消了計劃。國內疫情控制住之后,我想還是要完成這個拖延一年的心愿。”
數月前,陳薩在北京國家大劇院音樂廳終于完成了全套曲目錄制后,確認了在環球音樂旗下的Decca廠牌發行。這是陳薩工作室繼《德彪西前奏曲全集》之后出品的第二張專輯,也是與環球音樂合作的首張專輯,未來雙方還將在作品產出和音樂制作方面探索更多可能性。
“說來很周折,與環球音樂之前有些零零星星緣分。“陳薩回憶說,“我曾經與好友、環球音樂香港暨中國古典與爵士部資深行政總監譚紀豪先生聊天過程中提及肖邦夜曲的錄音,那時合作便已現雛形。直到和老朋友、環球音樂中國古典與爵士部市場副總監楊瑞在疫情平穩后的幾次碰面中,我們都不約而同地認為現在到了一起來實現它的時候。這次錄音還得益于業界好友、國家大劇院古典音樂有限公司總經理趙爭先生,在音樂廳沒有音樂會的三天時間里好整以暇,錄完了這套曲目。”

陳薩與新專輯《肖邦夜曲全集》
環球音樂中國古典與爵士部市場副總監楊瑞現場表示,“環球音樂中國一直致力于推廣最優秀的音樂人和音樂作品。今年正值肖邦比賽之年,能與陳薩工作室及鋼琴家陳薩深度合作,發行《肖邦夜曲全集》這部極有代表性的鋼琴作品,意義非凡。我認為這次陳薩《肖邦夜曲全集》的演繹是對肖邦作品的一次極度優美、又深刻的個性詮釋。”
相較原計劃的取消,陳薩今年三月錄制《肖邦夜曲全集》的過程十分順利。國家大劇院鋼琴調音師于快、錄音師馮漢英都是她的老朋友,彼此間很是熟悉。陳薩介紹說,準備錄音時,感到肖邦夜曲具有圣歌一般的合唱感,“這或許是新專輯帶給聽眾的獨特體驗之一。也正因為如此,我告誡自己這次千萬不要討巧。”
同每次錄制過程一樣, 總會有那么幾個時間點, 鋼琴家演奏的狀態會起伏不定。“我第一天從進去到出來,足足12個小時!當時錄完一首就聽一段回放,甚至做標注,高度的精神集中讓我收工的那刻感覺是失重狀態,但精神上也仙兒得很快樂,心想我怎么那么能熬。”
談到這里,陳薩仿佛回到了錄音期間忙碌與喜悅交織的氛圍中,“你大概會覺得‘安靜’是彈夜曲的最佳狀態,然而我會說,也不盡然。錄制的第二天,是在逐漸蘇醒和高昂的情緒中完工的。第三天則是前兩天中和的狀態。最后一首錄完的時候,夜深人靜,現場每個人都格外柔軟和放松,大家都想著回家要隨著作品27號第二首睡個好覺,酣然無夢的那種。”
鋼琴家對來之不易的錄音抱著理性的態度,“大致說來演奏這套作品我經歷了比較明確的分水嶺。以前是追隨著極度個人化的感受為出發點,后來則加入理性結合著更能經得起推敲,或說耐聽層面的考量。眾所周知,錄音是遺憾的藝術,能讓自己特別欣喜固然是好,若有遺憾,大不了十年后我再錄一次。”
肖邦夜曲的創作貫穿作曲家一生。過往,多數鋼琴家都是根據出版順序錄制《肖邦夜曲全集》。陳薩的這套錄音是少數根據個人順序錄制的專輯。陳薩介紹說,“錄制21首夜曲不希望只尊重出版的歷史,更重要也必不可少的是尊重樂譜本身。在熟悉樂譜之后,21首夜曲各自的存在狀態我認為是可以被個人化重組和對待的。敘事性、幻想性、復調,流動的與靜態的,凝重的和釋然的……我更愿意以我自己的方式來傳遞這些復雜的情愫。”
2019年的興奮,2020年的意外,2021年的收獲,陳薩《肖邦夜曲全集》于周折中誕生,在忙碌中浸潤了喜悅。在樂評人寇燚看來,陳薩此次不僅抓住了肖邦音樂的精神,“而且使其像樹林中閃爍的燈光。這正是夜曲應有的詩意。”
《肖邦夜曲全集》發行恰逢中秋節和陳薩即將出任肖邦國際鋼琴比賽決賽階段評委之際。“要知道從疫情那會兒被擱置,到今年的完成和中秋節推出,趕上的時間節點真是讓人欣慰,這就好像是一個不協和音回到了主調。”陳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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