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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殖列傳|張文:初創18個月就融資47億,壁仞科技靠什么
【編者按】
《史記·貨殖列傳》是最早專門記敘從事“貨殖”(商業)活動的杰出人物的史書著作,司馬遷闡釋的經世濟民的經濟思想和商業智慧,被譽為“歷史思想及于經濟,是書蓋為創舉”。
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正在重塑世界經濟結構、重構全球創新版圖。在這場大變局中,所有勇于創新、敢于擔當的企業家、創業者、打工人的故事,都值得被銘記。即日起,我們推出《澎湃財經人物周刊·貨殖列傳》,講述全球化時代大潮中的商界人物故事。
他們為時代立傳,我們為他們立傳。
“顛覆性創新之父”克里斯坦森(Clayton M. Christensen)在研究了貝索斯、馬斯克等多位頂級創業者后,在《創新者基因》中得出一個結論:跨界人才具有的突破性思維能力,是創新者的關鍵基因之一,跨界人才創業往往能做出真正偉大的公司。
在中國人工智能芯片賽道中,壁仞科技創始人張文,也是一位跨界創業者。
創立壁仞科技前,張文并不是芯片的業內人士,但是憑著多年的創業和投資經驗,他敏銳地看到了中國半導體產業的歷史性拐點到來,毅然跨界進入芯片行業,開始為打造“中國芯”而努力。
從2019年9月9日壁仞科技注冊成立到2021年3月完成B輪融資,壁仞科技在18個月內累計融資額超47億元人民幣,創下了國內芯片創業公司的融資紀錄。
但這還不是張文的最過人之處。
“中國芯”的夢想,不僅讓張文只拿一塊錢薪水,“全情投入”硬科技創業,同時,還幫助張文吸引到了一支世界級水準的半導體人才“夢之隊”。
最近剛剛加入壁仞科技,擔任聯席CEO的李新榮,此前是AMD全球副總裁、中國研發中心總經理。說起加入壁仞科技的原因,李新榮認為,中國半導體產業的歷史性拐點已經到來,打造“中國芯”是所有半導體技術從業者的機會,也是責任。
“中國芯”夢想正在一步一步接近現實,壁仞科技首款7nm GPU芯片將在今年第三季度流片,明年正式發布。
張文說,我相信“中國芯”夢想一定會實現,不管最后是誰實現的,只要能實現,對整個行業和社會來說,都是成功的。
根據壁仞科技公司官網的介紹,壁仞科技的團隊由國內外芯片和云計算領域核心專業人員、研發人員組成,在GPU、DSA(專用加速器)和計算機體系結構等領域具有深厚的技術積累和獨到的行業洞見。其將首先聚焦云端通用智能計算,逐步在人工智能訓練和推理、圖形渲染等多個領域趕超現有解決方案,實現國產高端通用智能計算芯片的突破。
以下為專訪實錄:
澎湃新聞:你為什么選擇在GPU領域創業?當時獲得的支持多嗎?
張文:我創業壁仞是希望做出頂尖的通用計算芯片產品。“中國芯”是整個人工智能整個產業最核心的部件。我是抱著只拿一塊錢薪水的心態來創業,就是希望能把這個賽道做好。中國GPU有99.9%依賴于國外,實際上人工智能最核心的部件就是GPU,如果沒有GPU,中國的人工智能可能很難發展起來。
其實,我開始做這個公司的時候無數人勸我別做, 后來,投資人感覺到還是需要我這樣的人才能把人工智能芯片做成。人工智能芯片需要三個要素:資本密集、人才密集,再加上資源密集。這三大要素對純做技術的人來說可能比較難統籌,但對我來說,之前的創業經驗很好地證明了我在資本、人才和資源上的整合能力。
澎湃新聞:你覺得在中國做GPU能做成嗎?中國做GPU有什么特別的優勢?
張文:半導體三大件,CPU、Memory、GPU,CPU和Memory專利壁壘很高,短期內很難突破。真正最有可能突破的就是人工智能芯片這一塊,因為人工智能芯片的理論架構也正在不斷被突破中。
中國最大的優勢之一是數據,人工智能芯片最需要場景和數據迭代。我相信不超過5年,中國在人工智能芯片設計方面,應該會趕上甚至領先國際水準。
澎湃新聞:黃金賽道之下,我們也看到大家紛紛競跑,會不會“卷”?
張文:中國本土的GPU高端人才我的預計大概應該不超過500人,這意味著,中國半導體行業的人才非常稀缺,所以,我期待中國半導體企業聯合起來,“中國芯”只要能做成,不管是誰做成的,對整個行業和社會都是好的。
為什么這么多投資人認為壁仞能成呢?因為我們有世界級的人才、技術和管理經驗,同時又有非常好的資本支持,目前我們的高端人才密度應該是中國市場上最高的。
澎湃新聞:前邊你回答了中國的大環境為什么會催生世界一流的半導體設計公司。我們的第二個問題是天時地利人和中的地利,壁仞科技為什么選擇了上海,能否講一下在上海發展集成電路上的一些優勢?
張文:壁仞科技選擇上海,主要是三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我回國后的第一次創業,是2011年同中芯國際創始人張汝京博士一起做LED芯片,就在上海臨港,當時LED芯片良率技術瓶頸難以突破,我們就與技術專家沒日沒夜的反復實驗,最終成功將芯片良率從70%提升到95%以上,大幅縮短了中國LED芯片自主研發能力與世界先進水平的差距。當時上海市主要領導對我們非常支持,一年去公司考察了四五次。
之后我參與的商湯科技高速發展創業階段,也是在上海。時任上海市主要領導跟我講了一句話,你們大概是有史以來與上海市簽約的最小的一家公司,當時我們在上海只有8個人,上海就有這種格局和魄力和我們這么小的公司戰略簽約,打造人工智能的“橋頭堡”。
這次創業因為有前兩次在上海的創業經歷,再加上上海有高密度的IC設計人才,有很好的生態。
第二個原因,上海對高科技產業的政策支持力度很大,舉個例子,壁仞剛成立一年多,上海市高層領導就來公司現場調研。
第三個原因,上海是國際化大都市,IC設計公司應該是國際型的,而且上海也是吸引國外人才回來的好地方。
澎湃新聞:世界人工智能大會,我們知道壁仞科技的第一款AI芯片應該是在三季度流片,能否劇透一下壁仞科技GPU的亮點與特性?
張文: 壁仞的第一款GPU芯片主打數據中心的高端通用智能計算場景,支持云端訓練和推理,包含非常多自主原創的核心技術與架構創新,將在今年第三季度流片。這顆芯片對標的是英偉達最新的GPU產品。
作為一家初創企業,我們堅定地認為打入市場,不能僅靠國產優勢,一定要為客戶提供差異化價值與優異的性能表現,能夠真正落地。因此,我們的GPU主要有以下三大亮點:
首先,是通用性和生態的兼容。壁仞想要做的,是一個能落地、客戶易用好用的產品。因此,提供良好的通用性,支持現有主流生態就非常重要。而通用性,也是考驗一個芯片公司架構能力、生態能力以及對客戶需求理解能力的重要指標。
當前壁仞科技的第一要務是在打造自有編程模型的同時,兼容當前主流軟件生態,并兼顧面向未來的設計,新增很多東西,使程序能跑得更快更好。
其次,是高算力。我們總峰值算力及每單位功耗算力,與世界巨頭相比也具備優勢。壁仞的架構不拘泥于傳統的向量流處理架構,而是在設計中加入數據流處理單元、近存儲計算架構等其他元素,并對重點場景進行特殊優化,使其能處理各種數據類型。
而且壁仞并不止步于單芯片、單節點算力提升,我們在芯片中引入非常高的互連帶寬,能做到數百數千的芯片大規模拓展,從而實現集群化大算力。
第三,是先進、創新的工藝。我們的第一款訓練芯片,將是業界最大的單體芯片,集成了數百億顆晶體管。這樣的面積和密度,不但設計難度高,對生產工藝的要求也非常高。因此,需要芯片設計公司充分分析影響良率的各種因素,針對性地以多種手段進行優化,需要極高的技術水平以及精深的量產工程經驗。
此外,隨著摩爾定律衰減,芯粒(chiplet)成為延續摩爾定律的熱門技術方向,允許不同組件分別選擇其合適的技術節點來生產,然后再立體堆疊封裝在一起,不僅提高芯片整體性價比,還能通過更有序的配置來提升芯片處理能力。我們在第一代產品上已經采用chiplet技術形成多種產品組合,可以說比很多國際巨頭都走得更快。
最重要的是,我們的目標遠遠不止在單芯片、單節點上比拼指標致勝,壁仞前瞻性地看到,一定要建立自己的生態系統,真正為產業、為客戶提供系統級性能表現。
下一代超大規模數據中心網絡架構,是GPU與CPU、DPU組成的異構計算體系,對芯片公司的能力要求從產品級提升到了系統級和生態級。做芯片大概5億美元就夠了,但真正建生態至少需要10億美元以上,這個是同很多小芯片不一樣的。
時間上,我們可能要用5到10年去規劃生態,這就是為什么我們和很多高校合作,比如清華、北大、復旦、上海交大等。因為學校是實踐生態最好的發源地,讓學生們先習慣去用,這個是我們的一個發力點。
澎湃新聞:還是回到生態問題,英偉達目前很強大,因為有自己的CUDA生態,全球有200萬的開發者。壁仞科技是怎么破局呢?這是一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畢竟這個東西是用的人越多它越強大。
張文:生態打造上,從高校開始,然后是政府和B端客戶。中國芯片作為后發者,需要政府的大力支持,比如在行業標準制定上,政府可以整合行業資源,推進國內領先技術的標準化,這些能給我們帶來很多的機遇。
B端客戶上,我們有底氣可以幫助客戶把性價比提高50%,同時我們也積極同B端客戶進行深入合作。我們還有不少產業投資人,比如,中國平安等等。
澎湃新聞:我說到政府不斷地去建數據中心這塊,因為我們看到可能之前大家就覺得IDC比較多,現在也有一些業內在提倡說是不是可能也需要一些像GDC,就是政府他們做的這種數據中心,因為畢竟有很多高度敏感的數據后續不敢過度依賴于企業級的,政府級別自己要建,這塊你看是不是也是未來是一個比較大的市場?
張文:國家高度重視數字經濟發展,并提出加快建設數字經濟、數字社會、數字政府,要達到數字化整體轉型,未來數據就是最重要的資源和生產要素,因此,數據安全被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我認為無論是公共部門還私營部門,都需要先進的國產自主的數字基礎設施建設來支持。這對有技術實力的芯片企業無疑是一塊巨大的市場。并且,未來數據資產一定會與AI、隱私計算、區塊鏈等技術相融合,既能讓數據價值流動,又能保護數據安全,與行業場景結合落地,創造更大的產業價值。
澎湃新聞:另外就是相比英偉達,壁仞科技畢竟是后起之秀,才成立一年多,你認為壁仞科技的后發優勢是什么,怎樣去與英偉達進行競爭?
張文:你提了一個非常好的問題,這個問題我每天都在想。
英偉達已經做了20年,當前市值超5000億美元,但其實當年英偉達做起來也是另辟蹊徑的。我認為,偉大的公司起來都有一個趨勢,一定不是跟隨型:英特爾在1971年定義了CPU,所以成就了40多年的偉業;英偉達在1999年提出了GPU這個概念,在2020年第一次市值超過了英特爾。
我認為要成為一家偉大的公司,一定是要有能力去定義一個產品,定義一個市場。
這也是我對壁仞堅定不移的信念,我對我們的創新能力是非常有信心的,我認為中國人足夠聰明。世界最頂尖的幾家半導體公司都是華人擔任高層,AMD、英偉達、臺積電這些大公司都是。而且中國的人才儲備也慢慢夠了,這是第一個突破點,就是創新。
第二,中國巨大的場景應用,這是我們的一個絕對優勢。
第三,國內生態合作越來越強,我們在國內用生態合作包括市場策略,讓產品定價趨向合理。
澎湃新聞:另外我們還想問一個公司2019年成立的,按照進度今年三季度就會流片,這個速度是非常快的,如何做到?能否講一下背后印象比較深刻的事例?
張文:第一,因為我們集中了華人最好的半導體人才,我們團隊很多人都是做了好幾代GPU,團隊的深厚經驗可能是第一個重要要素,因為芯片同其他產業不一樣,芯片產業非常依賴經驗。
第二,雖然我們設定了非常嚴謹的整體產業規劃,但是我們的流程還是以創業公司的流程來走,我們比大公司快很多,優化了很多流程,這個對我們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我一直跟團隊講,大家要做自己的東西,無論哪個技術流程好還是不好,適應發展的就是最好的,因為肯定要根據我們的人才特點,我們公司的實際情況來定。
同時,我們把很多的流程自動化了,我們用人工智能去優化流程,這樣節約了很多時間,因為芯片的很多工作是重復的,需要不斷去驗證它,這時候我們就需要把重復的工作減少,讓人工智能去做,不浪費有創新能力的人去做重復工作。
第三,我認為總體來說,我們公司的整個DNA,就是做事是很快,我自己也是。我們公司成立是2019年,但是因為疫情影響,我們真正運營大概從2020年的3月份開始,我們真正運作也就一年多時間,因為我們的DNA中就是做創業公司一定要快,不能以月計算,要以天計算,就是很創業公司的節奏。
在我們公司最重要的還有凝聚力,大家一條心想把這件事情做好,所以中間的協作需要非常強。
澎湃新聞:另外就是壁仞科技的GPGPU主要是面向云端的,并非邊緣側或者端側,這樣選擇的策略是什么?
張文:我們的第一款產品一定要進入容量足夠大、增長速度足夠快,同時技術壁壘足夠高的市場,走高端、性能領先的路徑,這是我們公司創立之初定下的一個戰略。
這個市場已有國際巨頭在全球市場占據壟斷地位,后來者需要高額研發投入,非常難,很多創業者望而卻步,所以,目前國產化自給率很低。產業客戶也很期待更多芯片公司進入這個市場,提供更具性價比、創新力的解決方案,保障供應鏈安全。
壁仞團隊的技術實力以及我們的融資、資源整合能力,讓我們有信心成為中國市場的破局者,并且形成平臺技術能力,從云端向邊緣打,成型云邊端一體的生態。利用芯粒(chiplet)技術,我們也會基于第一代架構推出用于邊緣智能場景的訓練及推理的產品組合。
端側、邊緣側AI芯片市場實際上也不小,未來潛力更大。但目前端側、邊緣側的AI應用還主要集中于小算力、低功耗產品,并且競爭者眾多,技術門檻較低,單產品營收規模無法支撐持續的研發投入,而消費級的桌面顯卡基本被國際巨頭壟斷了。
現在大家一直說國產替代還主要集中在是狹義的信創市場,量相對較小,生態也比較薄弱,所以,當初我們團隊選了云端(數據中心)切入的策略。但我們相信隨著AI、5G技術的持續發展與應用落地,端側及邊緣側未來對算力性能的要求也會越來越大。其中,數字孿生(現在很火的元宇宙概念)以及智能駕駛是我們非常看好,也是我們已經開始布局的市場。
我們判斷,未來智能汽車將是量最大的智能終端,而L3及以上級別的自動駕駛,需要500甚至1000TOPS以上算力芯片的支持,可以說芯片是自動駕駛的基礎條件之一。
壁仞在云端(數據中心)積累的技術、產品研發運營能力與供應鏈優勢,將幫助我們快速推出產品覆蓋這些市場。
澎湃新聞:關于你個人在律所、華爾街、人工智能企業都有過一定的履歷,這個會對你目前的創業帶來怎樣的幫助?
張文:這些年的經歷,我認為最大的收獲是心態在不斷地調整,真正調整到創業心態——一個好的創業者一定是很純粹的心態。創業真的是很孤獨的事情,很純粹的狀態去創業,才能做得大。
過去的履歷,比如說律師、投行肯定對融資帶來了很大的幫助,商湯科技的經驗為我進入硬科技產業帶來很大的幫助。我對商湯很感恩,參與了這樣一個硬科技公司高速發展的過程后,我的眼界和思維方式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澎湃新聞:經歷確實非常有意思,一開始是大學畢業去美國,美國工作一段時間又決定回國;回國后開始做這個賽道,同時希望把整個賽道的生態做起來。你是怎么決定離開中國去美國,再從美國歸來的?
張文:你問了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我離開中國時希望能了解和感受西方國家活躍的創業環境,但是當年去了美國以后,我更感覺到了中國的好。
我在美國以后算是進了頂尖的律師事務所、頂尖的投行工作,但是我還是希望能回到中國,把過往的經驗帶回來,這畢竟是我的祖國,是我的扎根生長的地方。這些年我們中國太牛了,都在往上走,特別是現在中國的整體環境,我認為特別適合在中國做一些實現夢想的事情。
澎湃新聞:現在看來,做成中國人工智能芯片的概率有多大?
張文:剛開始做壁仞,芯片行業我一個人都不認識,當時做成的可能性也許只有10%,但是這個賽道我認為非常好,但剛開始時要做成真的是一件非常小概率的事情。
但是,我是一個只要10%機會就會去做的人,而不會等到事情特別確定了才去做。因為機會是轉瞬即逝的,如果等驗證完,可能性達到70%-80%了,新技術可能也已經過時了,大家都能做了,創業者也就沒機會了。
所以,只要我思考清楚了,認定了大方向,我就去做了。
澎湃新聞:你說在決定創立這家公司的時候,還不太了解GPU板到底什么樣子,到現在你下面的團隊是全明星級別,是怎么能夠在短時間內把這些人會聚在一起的?
張文:優秀人才愿意加入我們,主要原因在于相信“中國芯”夢想,愿意一起做成一家偉大的公司。
比如,最近剛剛加入壁仞科技擔任聯席CEO的李新榮,在國際頂尖芯片公司任職超過30年,毅然選擇加入壁仞,就是看到壁仞科技對半導體產業,尤其是高性能與通用運算相關技術產品發展的愿景及生態系統集成的布局,均處于業界領先地位。同時,壁仞科技還聚集了一批業界精英并掌握了關鍵的核心技術,這為公司未來的成功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此外,投資方及董事會長期、持續的支持與協助,也讓他更加堅信壁仞技術與產品發展的可執行性。
澎湃新聞:另外就是你招募人才的標準是什么?過程中比較有難度的事情是哪些?
張文:我們招募人才的標準非常簡單,但也非常難,我總結一下就是兩句話:
1,在行業里最優秀的專家;
2,在價值觀上和壁仞的核心價值高度一致。
在第二點核心價值觀上,我們實行一票否決制,因為壁仞的志向是建造一家偉大的公司,在國際上重新定義中國半導體產業的貢獻和角色,這條路非常艱難,因此,我們覺得只有志同道合的伙伴們才能沿著這條路一起走下去,走的遠,走得穩,這個選人的標準就是難度所在。
我們發現,現在的半導體市場上,優秀的專家非常難找,而且還要找到完全認同我們的長期愿景、使命的最優秀的專家更是難上加難。不過,幸運的是,我們已經找到了一批這樣非常優秀并對我們的使命充滿了熱忱的伙伴們,我們也希望和歡迎更多的具有一致核心價值觀的優秀行業人才,加入壁仞的偉大事業中來。
澎湃新聞:講了技術儲備前沿這塊,我們想談談前沿技術。比方說英偉達要打敗英特爾,不能在CPU領域打敗他,他定義了GPU,在新領域戰勝了英特爾。壁仞如果要在該領域成為最頂尖的公司,那肯定也不能繼續靠GPU,靠什么?
張文:靠的是我剛才講的,重新定義一個產品,重新定義一個市場。
澎湃新聞:從前期說你認為未來會是哪個方向?
張文:這是一個值10億美元的問題,這個方向是我每天都在思考,肯定得根據技術發展和市場需求不斷地調整。
這次在人工智能大會上,我認為量子芯片很有可能是下一代技術的突破點,這一塊大家基本上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假如這一塊做成了,對中國半導體行業來說,將是一個巨大的突破,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將徹底改變產業格局,不過,這塊的產業化還非常早。
目前,我們團隊正在GPGPU領域大力投入,首款產品的性能預計能達到國際領先水平。與此同時,我們也正在不斷探索尋找未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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