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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論】“殺人街”故事延續

山東方面曾經花費數億元打造“好客山東”的形象,路過山東曲阜,也會看到大寫著“首善之區”宣傳孔子的銘牌。重金宣傳,圣人教誨,仍不能阻止“極少數人”的欺詐行為,說明所謂“德治”的有限性。
1992年,根據紀實小說《青島有條“殺人街”》改編的電視劇《“殺人街”的故事》上映。“殺人街”的位置,在青島文登路與南海路交界處。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這條小街的海鮮價格較高,對外地人宰客現象嚴重,落了個“蛤蜊是數著個數賣”的惡名,因此這條小街有“殺人街”之稱。
知道這段歷史,便知道今次“青島大蝦”一只38元,善德燒烤店的老板威脅“再吵吵全論個,一盤蛤蜊38個,兩盤760!一盤扇貝12個,兩盤240!”不過是“殺人街”故事的變種。
青島今天存在的宰客現象,非止上述兩端。近幾年來,有暴力照相的,有出租車漫天要價的,有脅迫游客組團參觀海底世界的,有海鮮店與出租車聯手宰客的……欺詐手段千奇百怪,不一而足,外地人和游客防不勝防。這些無良從業者與青島成千上萬誠信商家相比,的確是“極少數”,但近30年來未能禁絕的這些“極少數”一直綿綿不絕,日積月累,集中爆發,一向享有美譽的青島,今天已被輿論視為曾經的三亞。打造“好客”形象所花費的巨資,因此打了水漂。
理論上,充分的市場競爭對商業欺詐具有自凈能力。同業之間也有一定的自治能力,比如從10月1日起,善德燒烤店幾乎天天都有糾紛發生。附近餐館老板曾多次對善德燒烤店店主表示,千萬不要這樣做,如果鬧大了,不僅是一家店做不長久,整條街的生意都會受到影響。
但是,警察多次來到事發現場,沒有解決任何問題。善德燒烤店店主對勸導他的其他餐館老板表示,自己經營自己的買賣,不關他們的事。
這說明,即便市場競爭對商業欺詐具有自凈能力,但它會在“極少數人”身上失靈。治理失靈的這些“極少數”,一靠法律強制,二靠同業監督,三靠公共輿論。
可惜在“青島大蝦”事件中,前兩者都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最后只能依靠公共輿論。而公共輿論的關注有很大或然性,況且此事還被置于花巨資營造的“好客”背景之下,能夠引起公眾關注,實屬不易。
“殺人街”故事能夠延續近30年,原因固然復雜,但執法者不執法、不作為是第一原因。這種執政態度,實際是對“極少數”作惡者的變相慫恿,客觀上使惡行成為主流意識,社會道德整體下滑。在這種情況下,任何宣教都不起作用,而是適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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