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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克:對特朗普陽奉陰違,他讓蘋果堅不可催
原創 加美編譯 加美財經

Austin Community College, CC BY 2.0 via Wikimedia Commons
彭博作者Austin Carr和Mark Gurman的長篇報道,講述了蘋果的庫克如何在復雜的國際背景和各種勢力之間走鋼絲,最終把蘋果變成了一個堅不可催的商業王國。
拜登向蒂姆·庫克提了一個問題。當時還是副總統的他想知道,為什么蘋果公司不能在美國生產iPhone?
那是2012年1月,在奧巴馬總統競選連任期間,庫克的前任喬布斯去世剛三個月。拜登在帕洛阿爾托與庫克和一群科技領袖共進晚餐,其中包括Netflix首席執行官里德·哈斯廷斯、谷歌執行董事長埃里克·施密特,和Facebook首席運營官桑德伯格。
晚宴上的每個人都知道,在美國工廠大規模生產iPhone,或者任何先進的消費電子產品,是一個異常艱巨的任務。亞洲大型代工制造商,尤其是蘋果公司的主要合作伙伴富士康,已經在中國大陸建起了和城市規模一樣大小的工廠,雇傭了數十萬熟練工人。
在美國,這種規模的工廠和工人都是不存在的。中國工人的工作時間通常要長得多,即使是美國工人工資最低的時候,他們的工資也只是美國同行的一小部分。
另一位目睹了庫克和拜登交流的硅谷高管,里奇泰洛(John Riccitiello)表示,“如果不夠獨裁,我不確定你能否做到這一點。”
拜登的問題,讓前一年8月就任蘋果首席執行官的庫克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他是將蘋果生產外包給中國的策略的設計者,這一趨勢正日益引起奧巴馬政府的擔憂。但事實證明,庫克在轉移政治壓力方面也非常有效,他當然比他以前的老板更老練。
奧巴馬曾經問過喬布斯同樣的問題,喬布斯一如既往的直言不諱的回答登上了《紐約時報》的頭版,“那些工作不會回來了。“
然而,庫克卻很圓滑,不那么好斗——事實上,里奇泰洛已經記不清他對拜登說了些什么。到那年年底,庫克宣布了一個雖小但在政治上意義重大的轉變。他說,蘋果將開始在美國生產一些MAC電腦。
然后,蘋果對中國的依賴只會增加。
可能很多人會認為,在特朗普于2016年當選總統后,鑒于其以貿易戰威脅以及將流失到深圳的工作崗位帶回美國海岸作為他的標志性口號,蘋果公司與中國日益緊密的擁抱,會讓庫克處于更糟糕的政治境地,更不用說大流行和不斷升溫的反壟斷熱潮的挑戰。
但奇怪的是,蘋果公司在特朗普政府下蓬勃發展。2018年8月,公司市值達到1萬億美元,24個月后,即使特朗普在競選活動中抱怨說,在中國的“這些愚蠢的供應鏈”應該搬回家去,它的價值也超過了2萬億美元。
現任和前任員工、競爭對手的高管,以及華盛頓的內部人士,都將這歸功于庫克精明的管理,同樣精明的政治手腕,以及他毫不猶豫的動用蘋果的市場力量。
特朗普曾稱他為“蒂姆·蘋果(Tim Apple)”,他通過魅力和甜言蜜語贏得了前總統的好感,同時讓中國方面也感到高興,庫克還想方設法從iPhone中榨取更多收入。

Official White House Photo, Public domain, via Wikimedia Commons
庫克如何應付特朗普表明,蘋果可能會如何與總統拜登打交道。在未來四年里,拜登政府將繼續推動美國制造業的發展,并可能支持國會對可能存在的反競爭行為進行審查。
Facebook和其他一些公司認為蘋果在運用手中權力方面過線了,在這些公司的慫恿下,美國國會將對蘋果進行審查。但庫克一直在反擊,擴大了他在手機行業的影響力,同時將蘋果對隱私的承諾宣傳為對付社交媒體公司做法的解藥。
此外,庫克冷靜的性格,使他很適合兩極分化的政治氣候。盟友們稱贊他的行動技巧和外交本能。
“蒂姆可能無法設計出像史蒂夫一樣的產品,”巴菲特說,他很了解庫克,他的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在9月份提交的文件中持有蘋果價值1110億美元的股份。“但蒂姆對世界的了解程度,我在過去60年里遇到的CEO中,很少有人能與之相比。”

1998年,庫克來到蘋果,之前他在IBM工作了12年,在康柏工作了6個月。至少在蘋果的老員工看來,庫克沒有任何明顯的個性。
他一天工作18個小時,整夜發郵件。不去辦公室的時候,他似乎就住在健身房。不像喬布斯,他不以藝術家自居。
“蒂姆一直都是純粹的工作,苦干、苦干、苦干、苦干,”一位早年與庫克在蘋果公司共事的前高管說。“我一直覺得他特別無聊。”
蘋果公司在接下來的幾年里的好轉,通常要歸功于喬布斯的產品天才,從糖果色的imac開始,把曾經的米色家電變成了辦公用品。但是,在蘋果轉變為今天的經濟和文化重要力量的過程中,同樣重要的是庫克大量生產這些電腦以及隨后的ipod、iphone和ipad的能力。
為此,他采取了與惠普、康柏和戴爾類似的策略,這些公司曾被喬布斯嘲笑,但卻幫助開創了外包制造和定制產品的時代。
據兩名曾與庫克密切共事的人士說,庫克在管理康柏硬件庫存時,與富士康創始人郭臺銘成了好朋友。
這家公司一開始是低端制造商,早期的產品包括電視機的塑料換臺旋鈕和雅達利游戲桿的連接器。但到上世紀90年代末,富士康已經進軍到到更復雜的制造領域,比如為康柏制造電腦機箱。
富士康最終開始生產其他PC機部件,主要是在深圳周邊的大型工廠里,這些工廠離零部件供應商很近。
到庫克加入蘋果公司時,這些集中式的工廠中心已經比美國的任何工廠都要高效得多。1996年,蘋果公司賣掉了科羅拉多州的大型工廠,庫克到任后,他暫時裁減了位于愛爾蘭的制造業員工,關閉了當時僅存的位于加州埃爾克格羅夫的美國生產線,并將越來越多的生產外包給中國,從筆記本電腦和網絡攝像頭開始。
埃爾克格羅夫的工廠現在用于翻新和維修。
庫克的全球供應鏈,在戴爾和康柏開發的制造方法基礎上又進行了極大的改進。
大型個人電腦品牌往往將制造和重大設計決策都外包出去,導致電腦價格低廉,但缺乏個性。庫克的創新是,迫使富士康和其他公司適應喬布斯和工業設計主管喬尼·艾夫(Jony Ive)所要求的奢華美學和質量標準。蘋果的工程師們制作了專門的制造設備,并經常前往中國,他們不像PC機的工程師那樣在會議室里花很長時間,而是在生產車間里尋找硬件改進和線路上的瓶頸。
代工制造商與所有大型電子公司都有合作,但庫克讓蘋果與眾不同的是,他提前數年花費巨資購買下一代零部件,并就關鍵零部件達成排他性協議,以確保蘋果能讓它們領先于競爭對手。
與此同時,他癡迷于控制蘋果的成本。
時任供應管理總監的丹尼爾·維達尼亞(DanielVida?a)說,庫克對交貨時間特別在意。更快的周轉速度讓客戶更高興,也減少了庫存積壓帶來的財務壓力。
維達尼亞記得庫克曾說過,蘋果不能吃“變質的牛奶”。庫克將該公司一個月的庫存降至數天,并夸耀說,蘋果在供應鏈效率方面“超過戴爾”。
郭臺銘似乎總是樂于接受,經常建造整座工廠來處理蘋果向富士康拋出的極簡主義的別致設計規格。
喬布斯回歸蘋果公司時,他手下負責硬件工程的高級副總裁喬恩·魯賓斯坦(Jon Rubinstein)回憶說,2005年,他和郭一起去深圳看iPod Nano的新工廠,發現那里空空如也,差點心臟病發作。不過幾個月內,一個龐大的結構和生產線就已經到位。
"在美國,那么點時間你甚至無法獲得許可證的批準,"他說。
喬布斯和艾夫品味都很獨特,所以庫克的團隊在與供應商談判時表現得毫不寬容就顯得更為重要。
艾夫的團隊為Mac筆記本電腦設計了一個定制外殼,以便能以更優雅的方式安裝USB接口。前長期運營負責人回憶說,PC的競爭對手在相同基本部件的普通版本上花了大約5美分,而艾夫的價格是三倍。這個人記得,當時要“逐字談判到小數點后四位”,以便能成本更優化。
一位前產品運營經理說,即使供應商承諾的某個零件交付日期這樣簡單的事情,作為一連串詳細的物流和定價要求的一部分,要求供應商提供每批貨物的跟蹤號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蘋果對供應商的影響力在iPhone發布后增強了。
IPhone由富士康制造,在頭200天內售出了400萬臺。一位IPhone供應經理表示,到2009年,蘋果在與亞洲供應商打交道時越來越多地采用“蠻橫”手段。
“我可以說,你必須這樣做,否則你就完了,”這位經理說,并補充說,蘋果開始“把供應商嚇得屁滾蛋。”
兩年后,喬布斯去世,懷疑論者預言,如果沒有這位已經被神化的人物源源不斷的發明,蘋果的發展將陷入停滯。
事實上,真正的挑戰是在中國保持供應。
運營經理們爭相購買足夠多的電腦控制的銑床和激光切割機。每一毫米都被仔細檢查以節省開支——即使是看起來最無關緊要的部分也是如此。
三位熟悉蘋果公司供應鏈的人士說,有一名蘋果員工的工作包括談判膠水的成本。
在后喬布斯時代,艾夫的影響力開始減弱,因為庫克主張在新產品上采取更注重成本的做法。他命令運營團隊從開發過程的最初階段,就與工業設計團隊緊密合作,而不是像喬布斯的慣例那樣,幾個月后加入。
據一名參與產品開發的人士透露,2014年的IPhone 6是這種轉變的“典型代表”。雖然這款手機內部組件復雜,屏幕也更大,但它去掉了難以生產的IPhone 5和5s背面的鉆石拋光邊緣、還有精確切割的玻璃部件。
據一位熟悉公司建設的人士說,就連喬布斯親自介入細枝末節的太空船式蘋果總部,也難逃新的財務紀律。庫克的盟友試圖大力削減奢侈開支,包括大樓周圍的弧形玻璃。華爾街日報曾報道稱,最初預計這個豪華建筑將耗資10億美元。
與此同時,庫克以喬布斯曾經抵制的方式擴大了業務。喬布斯喜歡指出,蘋果對自己的簡約產品線是如此的堅定,以至于所有產品可以放在一張小桌子上,在他去世時,蘋果賣出了兩種Iphone和一種IPad。
如今呢,蘋果公司推出了7款iphone和5款ipad。庫克還增加了高價產品,如AirPods和Apple Watch等旗艦級別的移動設備配件。
然而,就在庫克將蘋果轉變為一家更加多元化的公司的同時,其對中國的依賴也在增長。推動規模經濟和生產一致性的唯一途徑,是將蘋果越來越多的產品制造集中在深圳等地區。
一位前高管說,“如果你談論的是某樣東西每天能賺100萬美元,想一氣呵成投放市場,要有能力做到這一點,那每臺機器都必須是精確的,想在多個國家實現這一點是具有挑戰性的。問題最難的事變成了,你是否過于依賴一個地方?”

The White House from Washington, DC, Public domain, via Wikimedia Commons
2019年11月,總統大選前一年,特朗普飛往奧斯汀會見庫克,并參觀了蘋果的Mac Pro工廠。在一群喧鬧的記者面前,庫克稱Mac Pro是“美國設計、美國制造和美國創造力的典范”。這款售價5999美元的電腦的目標用戶是有創造力的專業人士。
還有一次,兩人靠得很近,這樣庫克就可以展示電腦的組件,特朗普贊許地點了點頭。庫克告訴他,很多零部件來自亞利桑那州和賓夕法尼亞州等關鍵搖擺州,特朗普曾承諾在這些州創造更多的制造業就業機會。
特朗普稱這個工廠證明自己兌現了競選承諾。
“我說過,總有一天我們會看到蘋果在我們國家建廠,而不是在中國,”特朗普對記者說。“這就是正在發生的事情。它的發生就是美國夢。”
庫克很平靜一聲不吭的看著特朗普,沒有點明連工廠員工明顯知道的事情:特朗普在撒謊,這家工廠已經為蘋果工作了六年。
在特朗普執政期間,他和庫克建立了一種外人看上去不太可能的友誼,這讓蘋果資深員工感到不安,他們無法想象,以脾氣壞而出名的庫克前任,會容忍特朗普這樣粗魯的人拿蘋果品牌來給自己裝門面。
庫克曾在2016年總統大選中支持希拉里,他對特朗普在移民、種族動蕩和氣候變化問題上的做法明確表達了不同意見。但他也參加了特朗普的CEO峰會、白宮晚宴以及在新澤西州貝德明斯特的高爾夫俱樂部,并與伊萬卡和女婿庫什納建立了良好的關系。
2018年之前一直擔任特朗普首席經濟顧問的加里·科恩估計,庫克每四到六周就會來華盛頓一次,遠比其他科技公司首席執行官頻繁。
科恩說,“他把找到我們可以在哪些領域合作作為自己議程的一部分。我們在晚餐上談論的并不全是蘋果相關的關稅和技術。75%的時候都在談論生活。要想成為一名優秀的CEO,完成任務,你必須要有風度,必須要善于溝通,善于傾聽,蒂姆具備所有這些品質。”
庫克愿意做一切必要的事情,來保護蘋果以中國為中心的供應鏈,即使這意味著不得不容忍特朗普編造謊言。
特朗普在2017年年中接受華爾街日報采訪時表示,庫克親自承諾在美國建立“三大美麗工廠”,這也是瞎扯,但是蘋果拒絕做出更正。在奧斯丁的拍照活動之后,特朗普在推特上寫道,“今天我在德克薩斯州開了重要的蘋果制造工廠,將把高薪工作帶回美國。“
蘋果也沒有真干這事。
熟悉Mac Pro開發過程的現任和前任員工說,在德州舉行的發布會令人尷尬。自2013年首次用于組裝Mac Pro以來,這家工廠確實進行了一些改造,但它也不是什么新工廠。此外,運營奧斯汀工廠的合同制造商Flex Ltd.為此次活動做準備時,把生產車間裝飾得像舞臺布景一樣整齊。
一位工程師回憶說,新電腦被展示出來,“看起來就像我們在賣新出爐的蛋糕一樣”。
據另一名員工稱,許多員工在這一天休假了,少數被允許留下來的員工,大多穿著藍色制服,假裝在后臺工作。
“這在很大程度上是在演戲,”這位人士說。
庫克似乎明白,盡管蘋果很容易受到特朗普貿易戰等好戰行為的影響,但他也可以利用公司的聲譽和他的熱烈歡迎,來引誘這位渴望得到主流商業社會認可的虛榮總統。
“蒂姆非常擅長給總統長臉,因為蘋果是一個標志性的消費品牌,”特朗普政府的一名前高級官員表示。“他們的首席執行官在白宮工作,參加會議,和伊萬卡一起旅行。人總是想把自己和一個好的品牌聯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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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自奧巴馬時代開始就在這個項目上工作的前雇員說,這家位于德克薩斯州的工廠本身一直令人失望。
一位前高級經理表示,“這場想證明美國供應鏈可以像中國供應鏈一樣運作的實驗,結果慘敗。”
據知情人士透露,蘋果之所以選擇2013年在奧斯汀生產“在美國組裝”的第一代Mac Pro,是因為這款產品價格昂貴,銷量又小,這這樣可以為成本超支留出更多的余地,同時確保任何損失都不會是災難性的。Mac Pro也比智能手機大得多,這意味著從理論上講,它應該比iPhone或Apple Watch這樣小巧、要求嚴格的產品更容易制造。
但隨后,供應鏈經理們看到了艾夫團隊設計的圓柱形早期模型,它讓Mac Pro看起來就像《星球大戰》里的東西。蘋果在亞洲的合作伙伴能夠處理如此古怪的設計規格,但美國工廠的相關員工卻感到心驚膽顫,他們一直覺得應該是一款與之前版本類似的四四方方的產品。
據蘋果的一名前高級員工說,他們最初擔心的是必須把方形零件,裝進一個圓形的盒子里。
據知情人士透露,當蘋果的工程師們開始在德克薩斯州建立制造工廠時,他們很難找到愿意為Mac一次性項目投資重組工廠的本地供應商。一位前蘋果供應鏈員工表示,一些零部件需要從亞洲進口,這造成了延遲和成本的多米諾骨牌效應。
例如,如果一批貨物運來了有缺陷的部件,德克薩斯的工廠就不得不等待下一次空運貨物。而這與郭臺銘的超高效一體化的富士康中心恰恰相反,在深圳的工廠,替代供應品只需開車很短的時間。
這名工人說,“我們確實向供應商強調,在把產品送上飛往德克薩斯州的飛機之前,要對其進行再三檢查,這很痛苦。”
招聘是另一個挑戰。
富士康的員工擁有的技能在美國更難找到,因為美國的新員工可能以前在Costco工作,而不是在其他電子工廠。
一位前蘋果產品工程師記得,當時的團隊努力確定為什么從裝配線上下來的電路板是彎曲的。他們最終發現問題出在一個工人身上,這個工人莫名其妙地從左到右擰螺絲,而不是按提供的編號順序。
一開始廢料很高,消息人士稱,這些團隊未能實現最初的交付和成本目標。
一旦產品組裝穩定下來,蘋果的員工就轉移到其他更緊迫的供應鏈項目上,比如制造蘋果手表,而這不可避免地要在中國制造。對圓柱形Mac Pro的需求低于預期,美國的公司最終進行了裁員。
不管美國的工廠有什么問題,其給蘋果帶來的政治利益是巨大的。2019年9月,美國免除了對Mac Pro至關重要的多個零部件的進口關稅。幾天后,蘋果公司表示將在德克薩斯州生產新版電腦,并將其重新設計成一個更簡單的四四六七的外殼。
在2019年11月參觀工廠期間,特朗普表示,他將考慮提供更多的關稅減免,蘋果在隨后的幾個月里獲得了對iPhone、iPad和Apple Watch的關稅減免。
據白宮的一份披露表顯示,庫克后來將第一款在奧斯汀工廠生產的新款Mac Pro送給了特朗普。即便如此,一位熟悉奧斯汀工廠的人士表示,即使到了今天,這家工廠仍在苦苦掙扎。
工廠在一份聲明中表示,“我們為自己卓越的生產能力和可持續的創新供應鏈解決方案感到非常自豪。”
與此同時,蘋果將AirPods的部分生產轉移到了越南,將iphone的部分生產轉移到了印度,在那里,蘋果也遇到了規模和質量問題。
盡管庫克面臨著與中國分離的壓力,但更顯著的制造業多元化可能需要數年時間。
在去年的一次全體會議上,一名員工問時任蘋果硬件主管的丹·里奇奧(Dan Riccio),考慮到一些道德問題,蘋果為什么還要繼續在中國生產產品,人群為這個問題歡呼。
“嗯,這超出了我的級別,”他回答說,然后又補充說,蘋果仍在努力將其制造業務擴大到中國以外。
即使是2020年初富士康工廠因為大流行暫時關閉,也沒有放松中國對蘋果iPhone大部分生產的控制。據一位熟悉蘋果物流情況的人士透露,在進出中國的商業航班被暫停之際,蘋果包機將數百名員工送到中國,監督生產和測試,確保新機型在關鍵的假日銷售季之前上市。
一位長期擔任蘋果運營經理的人還指出,富士康仍然能夠生產2020年iPhone的早期版本,即使是在疫情最嚴重的時候。這位人士表示,“你不可能離開中國,尤其是以蘋果的銷量而言。”
1月27日,蘋果宣布目前全球有超過10億部使用中的Iphone。
”在中美科技冷戰的情況下,庫克能夠駕馭住蘋果供應鏈度過這一前所未有的時代,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如果你回顧一下過去幾年的情況,許多投資者一直在押注這個問題將會爆發,成為籠罩在蘋果頭上的巨大烏云。"分析師丹·伊夫指出,截至2月初,理蘋果公司的市值為2.3萬億美元,未來12個月可能達到3萬億美元。“作為華盛頓和中國之間的非官方大使,他做得很好。”
即使特朗普已經離開白宮,庫克的走鋼絲還沒有結束。在蘋果公司發布收益報告的兩天前,拜登宣布了一項“購買美國貨”計劃,以提高美國的產量,他說,“我一秒鐘也不相信美國制造業的活力已經成為過去。”

Mike Deerkoski, CC BY 2.0 via Wikimedia Commons
蘋果還有其他麻煩。在很多方面,庫克現在正將在建立中國制造網絡方面的經驗教訓,應用到業務的其他部分,能夠高效率的生產出更多的產品組合和配件。
就像蘋果利用其強大的購買力從供應商那里獲得優惠一樣,它現在也在利用同樣令人印象深刻的對數字供應鏈的控制,包括蘋果的訂閱服務以及第三方應用,從客戶和軟件開發商那里獲得更多的收入。
在10月份的一份關于科技行業的報告中,眾議院反壟斷小組委員會表示,蘋果應用商店的這種影響相當于“壟斷力量”,并建議監管機構介入。
蘋果否認了這一說法,但Spotify、Epic Games和Facebook等軟件開發商也提出了類似的指控。今年1月,臉書首席執行官扎克伯格指責蘋果,利用“他們的主導平臺地位來干涉”應用程序和定向廣告。
今年8月,Epic起訴蘋果,聲稱蘋果公司通過強迫手機開發者使用其App Store和計費系統,并在這一過程中抽取30%的收益。
Epic首席執行官蒂姆·斯威尼表示,盡管他是庫克和喬布斯的粉絲,因為他們顛覆了這個曾經由IBM和微軟等公司主宰的行業,但他認為,蘋果的表現越來越像其曾經的敵人。
他表示,“他們做的很多事情我們都認為很棒,完全支持,他們也做一些我們認為是錯誤的事情。”
今年夏天,Epic發起了一場廣告活動,向蘋果施壓,要求其允許熱門電子游戲《要塞之夜》中的應用內置付費功能,這樣就可以避免向蘋果支付銷售費用。
這些似乎都沒有讓庫克或蘋果感到不安。今年9月,該公司反訴Epic。1月下旬,庫克起訴Facebook,稱那些批評其公司隱私政策的人只是想獲取更多的個人數據,監管機構應該審查社交媒體,而不是蘋果。
“如果一項業務是建立在誤導用戶、利用數據、根本不是用戶自愿選擇的基礎之上,那么它就不值得我們稱贊,它應該改革,”庫克在一次隱私論壇上通過視頻聊天發表演講時表示。
大約在同一時間,在新冠病例再次激增和經濟持續不確定性的情況下,蘋果公司報告了上一季度達到創紀錄的1110億美元營收。
原標題:《庫克:在貿易戰下走鋼絲,對特朗普陽奉陰違,他讓蘋果堅不可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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