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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數(shù)數(shù)學史上的那些老凡爾賽
原創(chuàng) Helen,羅數(shù)君 羅博深數(shù)學

本文來自公眾號「羅博深數(shù)學」
公眾號ID|LuoboshenMath
作者|Helen,羅數(shù)君
導語
沒事干嘛老問我的歐拉,唯獨自己不滿意的拉格朗日,空不夠了寫不下的費馬,越來越覺很無知的笛卡爾...數(shù)學家們一旦凡爾賽起來也可以很無敵!
“凡爾賽文學”這個梗最近真是刷遍羅數(shù)君票圈,出自日本古早味漫畫《凡爾賽玫瑰》,講的是法國國王路易十六老婆的上流生活故事,很有貴族氣息。吾輩便借了凡爾賽宮的大名,近來通用于形容“哎呀我也不想這么富/帥/美/厲害,可是我能怎么辦?!”的精神狀態(tài)。

凡爾賽文風往往字里行間透露著既想炫耀又故意低調(diào),文案先抑后揚、明貶實褒、自問自答,處處營造一種仿佛富/帥/美/厲害到極致,卻又給自己委屈夠嗆的既視感。總結來說,凡爾賽大法有這么幾個精髓:
先抑后揚, 要先進行一波自我否定。
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抱怨,口吻一定要很無奈。
靈活運用第三人稱的“客觀評價”。
從國民爸爸馬云到神仙姐姐劉亦菲,我們熟知的很多名人其實都是深諳凡爾賽大法的凡學大師。
悔創(chuàng)阿里杰克馬:“我人生中最大的錯誤就是創(chuàng)辦了阿里,我明明就是想做點小生意而已。”
不愛美人劉強東:“我這個人臉盲,根本分不清楚誰漂亮,我根本不知道奶茶妹妹漂不漂亮。”
普通家庭馬化騰:“我們都是普通家庭,沒什么特殊的,頂多房子大一點。”
會打一點張繼科:“我從來不看奧運會,乒乓球我會一點點。”
家里最丑劉亦菲:“我家里從姥姥媽媽到小姨表姐,全都是大美女,我是家里最不好看的。”
北大還行撒貝寧:“我是被迫北漂的,因為我當年保送了北大,我一想北大也還行,那就去吧。”
像一些網(wǎng)紅一樣一味追求奢靡,被浮華的消費主義洗腦固然無趣,但不同凡響的凡學還是很有意思的!實際上,早在幾千年前,凡爾賽之風就已經(jīng)在數(shù)學界盛行了。今天我來給各位古往今來的數(shù)學界大佬的凡學功力打個分。僅供娛樂哦!

上榜大佬:柏拉圖
凡學功力指數(shù):★
幾千年前的柏拉圖除了留下了折磨文科生的《理想國》和流芳百世的“柏拉圖的愛情”,還是“凡學啟蒙”派中的重要一員。大家應該都看過達·芬奇的那幅《雅典學院》,描繪的正是公元前4世紀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舉辦柏拉圖學園的故事。柏拉圖認為,在數(shù)學方面對大腦進行訓練對從事哲學事業(yè)是絕對必要的。于是他在柏拉圖學園門楣上掛了一幅牌子,寫著這樣一句話:“不懂幾何者不得入內(nèi)。”要是穿越去古希臘,我們沒學好數(shù)學的話,還真就不知該拿什么證明去見偶像呢。
只可惜,柏拉圖凡學功力尚淺,表達的情感雖然強烈,但語言過于平鋪直敘,暫且就給他的凡學功力打一星吧。

上榜大佬:柯西
凡學功力指數(shù):★★
柯西一生發(fā)現(xiàn)和證明的微分方程,數(shù)學專業(yè)的學生恐怕學一年都學不完。柯西曾說:“給我五個系數(shù),我將畫出一頭大象;給我六個系數(shù),大象將會搖動尾巴。”
果然,我們百思不得其解的微分方程,只夠柯西來畫畫大象玩玩。


上榜大佬:歐拉
凡學功力指數(shù):★★★
歐拉大概算得上數(shù)學界的全能神。數(shù)學專業(yè)的大學四年里,不管上什么數(shù)學課,一定有至少一節(jié)課在學歐拉的某個公式。以他命名的公理定律成百上千,如果你只在搜索引擎里輸入“歐拉定理”幾個字,維基百科返給你的會是一整頁的關聯(lián)詞條,問你到底說的是哪一個定理。倘若歐拉先生活到現(xiàn)在和我們面對面的話,一定會說:這片定理,就是朕為你們打下的江山。
更氣人的是,歐拉作為圖論的鼻祖,一直對圖論簡直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顧。別看圖論現(xiàn)在指導計算機科學方面相當有地位。但在歐拉眼里,圖論根本算不上數(shù)學。歐拉解決了著名的“七橋問題”之后,給向他詢問這個問題的市長寫了一封信,提供了他的解答,還寫了這樣一段話:
“所以你也能看到,尊敬的先生,像這樣的解答幾乎和數(shù)學沒什么關系。我甚至不太明白你為什么需要一位數(shù)學家來解決這個問題而不是詢問其他任何人。因為這個解答僅僅需要簡單的邏輯,解決這個問題不需要任何數(shù)學原理。正因為這樣,我不明白為什么你會覺得數(shù)學家能比別人更快解決像這種和數(shù)學沒什么關系的問題。”
(原文:“Thus you see, most noble Sir, how this type of solution bears little relationship to mathematics, and I do not understand why you expect a mathematician to produce it, rather than anyone else, for the solution is based on reason alone, and its discovery does not depend on any mathematical principle. Because of this, I do not know why even questions which bear so little relationship to mathematics are solved more quickly by mathematicians than by others.”)

上榜大佬:哈代
凡學功力指數(shù):★★★
可能很多很多人讀過哈代的《一個數(shù)學家的辯白》(A mathematician’s apology),對于數(shù)學家的工作,哈代是這么說的:“數(shù)學家通常是先通過直覺來發(fā)現(xiàn)一個定理;這個結果對于他首先是似然的,然后他再著手去制造一個證明。”
哈代在童年時代就顯示出數(shù)學的機敏,在克蘭利中學接受早期教育時,表現(xiàn)出在數(shù)論方面的早慧與多方面的才能。13歲時,他獲得獎學金進入當時以數(shù)學家搖籃而著稱的溫切斯特學院學習。所以哈代大概不知道,我們凡人,壓根兒從小就沒有什么直覺的吧。


上榜大佬:費馬
凡學功力指數(shù):★★★★
不想當數(shù)學家的律師不是好律師。費馬大佬一邊打著官司一邊就解決了微積分難題,發(fā)明解析幾何,末了還要研究數(shù)論氣人。費馬在他的《頁邊筆記》中寫道:
“將一個立方數(shù)分成兩個立方數(shù)之和,或一個四次冪分成兩個四次冪之和,或者一般地將一個高于二次的冪分成兩個同次冪之和,這是不可能的。關于此,我確信我發(fā)現(xiàn)一種美妙的證法,可惜這里的空白處太小,寫不下。”
寫不下...
不下...
下...
此時此刻再次想起考場上最后一題不知該寫啥,于是寫個“解”字卑微爭取0.5分的自己。
費馬動腦一猜想,數(shù)學家就得花三個世紀來證明。最終1995年,安德魯·懷爾斯成功證明了費馬大定理,用了整整130頁紙,可惜還是和費馬提到的“美妙證明”相差太多。但是至今也并沒有人想出費馬說的能寫在書空白處的“美妙證明”。


上榜大佬:笛卡爾
凡學功力指數(shù):★★★★
大律師費馬雖然發(fā)明了解析幾何的雛形,但根本就懶得發(fā)表,要不然貫穿我們整個高中生涯的解析幾何噩夢就不是笛卡爾了。
就是他,讓我們?nèi)杖找挂共怀圆凰嫕M整個坐標系的輔助線也列不出方程,列出了方程也解不出答案,解出來答案也不敢相信。笛卡爾倒好:“我的發(fā)奮求學沒有得到別的好處,但是讓我越來越發(fā)現(xiàn)自己的無知。”
尊敬的笛卡爾先生,您的發(fā)奮求學也沒有讓我得到別的好處,但是也讓我越來越發(fā)現(xiàn)自己的無知。


上榜大佬:拉格朗日
凡學功力指數(shù):★★★★★
講到了高中噩夢,怎么能忘了大學的噩夢。還記得讓你從睡夢中驚醒的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嗎?拉格朗日對自己的工作是這么評價的:“我把數(shù)學看成是一件有意思的工作,而不是想為自己建立什么紀念碑。可以肯定地說,我對別人的工作比自己的更喜歡。我對自己的工作總是不滿意。”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大概沒想到自己會永遠成為全世界大學生最害怕的數(shù)學家吧。要知道,近百余年來,數(shù)學領域的許多新成就都可以直接或間接地溯源于拉格朗日的工作。所以他在數(shù)學史上被認為是對分析數(shù)學的發(fā)展產(chǎn)生全面影響的數(shù)學家之一。至于拉格朗日的凡言凡語,大家還是聽聽就算了。


上榜大佬:陶哲軒
凡學功力指數(shù):★★★★★
現(xiàn)代科學家里,也有許多“凡學翹楚”。比如9歲上大學,21歲博士畢業(yè),31歲獲得菲爾茨獎的陶哲軒大神。談起童年趣事,他是這么說的:“我七八歲的時候,要是晚上吵鬧,我父母就會給我一本數(shù)學練習冊讓我寫一寫,我就能安靜下來。”(原文:“When I was seven or eight, whenever I was getting too rowdy at night, my parents would give me a maths workbook to work on to quieten me down.”)
而我呢,我七八歲的時候,要是晚上吵鬧,我父母也給我一本數(shù)學練習冊讓我寫一寫,您猜怎么著?嘿!這下我鬧得根本停不下來了。


上榜大佬:吉多·范羅蘇姆
凡學功力指數(shù):★★★★★
著名的python發(fā)明人大佬吉多·范羅蘇姆最近入職微軟,他說 :“我個人覺得退休生活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我加入了微軟開發(fā)部門。你問我到底要干啥?我能干的事情可太多了!不過,我會讓大家在使用Python這款軟件的時候,覺得更為方便(不僅僅是在windows系統(tǒng)上)。畢竟有不少開源的東西。”
去年10月剛剛宣布退休離開Dropbox,才休息了一年的吉多就受夠了悠閑的退休生活,說走就走,說來就來,大佬果然任性。


上榜大佬:羅博深
凡學功力指數(shù):★★★★★
卡耐基梅隆大學數(shù)學教授羅博深常常會拿自己打趣說:“我不會算算數(shù),因為數(shù)學家一直在研究搞證明。”但實際上,自稱“不會算數(shù)”的羅博深從小就多次取得在大型數(shù)學競賽上名列前茅:1999年參加IMO后,羅博深認為“自己參加IMO是給國家隊拖后腿了”。為啥呢?因為“只”拿到了個銀牌!
(設想)我拿銀牌場景:麻麻我在國際奧數(shù)比賽上拿了銀牌耶!
羅博深拿銀牌場景:麻麻對不起,我這次沒考好才拿了個銀牌!
1996年,正在讀初中的羅博深獲得了MATHCOUNTS全美第三名的斐然成績,回首這段經(jīng)歷的時候還是自覺“照比弟弟妹妹差多了”,翻看三兄妹的比賽經(jīng)歷,好么,確實差了一些,弟弟MATHCOUNTS全國冠軍,妹妹MATHCOUNTS全國第二至今仍是女生最好的成績記錄,羅教授我們理解您的意思了。
因著出眾的比賽表現(xiàn)和豐富的教學經(jīng)驗,2013年美國數(shù)學協(xié)會邀請羅博深做美國奧數(shù)隊主教練的時候,大神說:“如果用我的方式訓練,美國隊成績可能會變差,因為我不在乎隊員拿不拿金牌,我在乎的是20年后能不能從新聞上看到他們的成就。”但你說氣人不,他帶隊之后帶美國隊5年里拿了四次冠軍。好了羅教授,我們都知道輸贏什么的這些不是你想要的。
原標題:《細數(shù)數(shù)學史上的那些老凡爾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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