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達財經出品 文|李萬民 編|深海

近日，一篇題為《CEO自戀及其經濟后果研究——以格力電器為例》的碩士學位論文，因研究格力電器董事長董明珠"自戀"而火遍網絡。據了解，該論文為浙江工商大學會計專業研究生陳舒心的碩士學位論文，提交日期為2020年1月，指導老師為謝詩蕾。

論文稱，自戀CEO對企業的業績也會產生一定影響。在本案例中，董明珠在格力電器發展初期成功帶領其在空調行業中站穩腳跟，成為龍頭老大。然而，在格力電器進入穩定發展的成熟期后，由于董明珠自戀人格的影響（偏好高風險和固執己見），致使其多元化業務發展受到阻礙。

雷達財經查詢中國知網發現，目前，該文章已經無法從知網搜到。而在知網上，還有多個論文研究CEO自戀。

雷達財經梳理發現，目前格力已經遇到增長瓶頸。2019年，格力電器的營收基本上原地踏步，歸母凈利潤同比下降5.75%至246.97億元，出現自2015年以來的首次下降。今年前三季度，格力電器實現總收入1274.68億元，同比下降18.6%；實現歸母凈利潤136.99億元，同比下降38.1%。

論文稱董明珠言行舉止強烈表現出自戀人格特征

論文稱，CEO自戀行為的表現包括渴望支配性權力、采取冒險決策和固執己見。格力電器 CEO 董明珠的種種言行舉止，都十分強烈地表現出自戀人格的特性。

論文用四大指標衡量了董明珠的自戀程度，研究發現，董明珠個人報道數量占格力官網發布新聞總數的33.22%；接受采訪和發表演講時使用第一人稱的頻率高達 70.31%；在微博發布自身形象照片占所有圖片的比率為 32.33%；與第二大高管薪酬差異比率為 1.74。

此外，董明珠的上述數據均高于美的集團 CEO 方洪波和海爾集團 CEO 張瑞敏（未披露除外）的數據。作者認為，“ 董明珠相較于其他兩位同行業 CEO，其自戀程度比較高?！?/p>

論文表示，格力電器發展的初期，董明珠憑借其過人的銷售能力以及大膽創新的決策能力，帶領格力電器從競爭激烈的空調市場中脫穎而出。

“當時的格力電器還只是一家只能做空調組裝的小企業，年產量在 2 萬臺左右。在加入格力電器兩年后，董明珠在安徽的銷售額突破 1600萬元，占格力電器整個銷售額的八分之一。1993 年，她在格力電器的銷售額創造了當時銷售的神話?！?/p>

論文表示，在董明珠成為格力一把手后，又加重了其自戀傾向，而這突出表現為，格力電器董事會成了董明珠的“一言堂”，董事會權力嚴重失衡。作為大股東的珠海市國資委在董事會漸漸喪失了話語權。

論文指出，董明珠的自戀人格導致格力電器產生內部人控制，對格力電器的業績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導致公司多元化受阻。

目前，在知網上已檢索不到該論文。

格力遭遇增長困境

雷達財經梳理發現，董明珠在格力電器的發展史上，被認為是靈魂人物之一。其跟格力電器的故事在江湖上廣為流傳，36歲從格力最基層的銷售業務員做起，因銷售能力突出而受到朱江洪賞識并委以重任，后來大戰國美，在控制權之爭中力挺朱江洪，"朱董配"帶來企業發展的"格力奇跡"，令格力電器不僅成為國內家電行業龍頭，也走向了世界。

董明珠獨攬格力電器大權開始于2012年。這一年5月，格力電器創始人、原董事長朱江洪交出權杖，58歲的董明珠身兼格力集團董事長、集團旗下上市公司格力電器董事長及總裁三職，獨挑大梁。"朱董配"的時代，過渡到了"董明珠時代"，也開始走上一條多元化發展的道路。

為什么要多元化？董明珠曾在股東大會上直言：格力電器近13%的凈利潤率、空調市場約40%的市場份額想再覓增長空間確有難度，多元化轉型勢在必行。

從2012年開始，格力電器先后進入模具、智能裝備以及手機領域，在空調業務之外，形成生活電器、冰箱、手機、智能裝備等多元化業務陣營，但這些多元化業務，未能扛起大旗。經歷了2013年、2014年業績的快速增長后，在2015年遭遇了上市20年來首次營收和凈利潤"雙降"。

此后，多元化繼續。繼2015年推出格力手機之后，格力電器2016年8月公告，擬以發行股份方式收購珠海銀隆100%股權，進軍新能源汽車行業，最終因調整后的交易方案未能獲得珠海銀隆股東會審議通過而終止；2018年，格力電器全資10億元成立珠海零邊界集成電路有限公司進軍芯片領域，并于11月出資30億元參與聞泰科技收購安世集團半導體項目，加深芯片產業布局。

多元化的進程中，格力業績開始回升，到2018年時再度沖上高峰。當年度總收入2000.24億元，歸母凈利潤262.03億元，再造了一個"千億格力"，達到近幾年來格力電器業績的新高峰。此后，公司業績又開始停滯不前，甚至下滑。

2019年，格力電器的營收基本上原地踏步，歸母凈利潤同比下降5.75%至246.97億元，出現自2015年以來的首次下降。2020年，疫情來襲，66歲的董明珠，開始坐進直播間"撐場"，仍難以挽救業績下滑。前三季度，格力電器實現總收入1274.68億元，同比下降18.6%；實現歸母凈利潤136.99億元，同比下降38.1%。

誰能比董明珠做得更好？

論文中稱，由于董明珠自戀人格的影響（偏好高風險和固執己見），致使其多元化業務發展受到阻礙。但如果換一個人，能夠比董明珠做得更好么？而更大的問題在于，換人，換誰？

家電行業研究達人劉步塵評價三巨頭，格力的空調出色，海爾的冰箱、洗衣機厲害。美的空調干不過格力，冰箱、洗衣機打不過海爾，沒有明顯的優勢，但也沒有明顯的短板，是一家多元化布局的家電企業。

在他看來，與格力相比，美的最大的優勢在于公司治理結構。方洪波比董明珠年輕14歲，至少在未來10年之內，美的不用擔心領導人更迭可能帶來的潛在風險。

今年辭任的格力電器前董秘望靖東曾被外界視為董明珠的左膀右臂，也是接班的"可能人選"。這位加入格力電器已經18年的"老人"，歷任格力電器財務部部長、采購部部長、審計部部長、總裁助理等職，一路升至公司副總裁，財務負責人，董事會秘書。但在格力電器干了11年董秘后，并沒有等到"接班"，就已經辭職了。

望靖東剛辭職時，有媒體猜測是為了給新任大股東高瓴資本"騰位子"；"喻筠內幕交易"被廣東證監局披露后，有媒體又稱"破案了"，可能是因為深陷內幕交易而裸辭。但不管因為什么而辭職，接班已成泡影。甚至于，由于一直沒有聘任到新的董秘，董明珠反而還得接一下董秘的班。

現在，董明珠是格力最大的IP，許多場合都需要董明珠親自上陣。2020年上半年，董明珠做了5場直播，從首場 "翻車"般的23萬元成交額，到618第五場成交額破百億，董明珠上半年靠直播賣貨178億元，占了上半年總收入的四分之一。

"我很想有個人能冒上來，我隨時都可以把位子讓出來。所以不是我想和不想，而是他能干不能干，做不做得出來。"第5場直播后接受媒體采訪時，再次談到接班人話題，董明珠如此表達。當記者問到，現在主要精力花在什么地方時，她說，哪方面不花精力？全部都要抓。不然要你干嘛？

有觀察人士表示，不管董明珠本人如何描述望靖東離職，接下來代行起董秘職責，勢必更加忙碌?；蛟S她"自戀"，但沒有接班人的董明珠，或許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仍需要親自沖鋒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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